“啊???当真?”
有了这个物件,那就等于马永亮已然获得了太子的支持,戴路可是不敢赌上身家性命与太子作对。
他刚从后邸回来,本来之前还想了个办法,在得到太子召见之后,自己添油加醋地哭诉一番,好能博得太子的同情与怜悯。
没想到后邸如此威严,吓得他话到嘴边就被生生咽回去了,太子根本就不允许自己进行辩解,只能说同意,连说不同意的可能都没有。
在场的好几十持刀的藩子,就直勾勾地瞅着他与陈鑫,任谁心里不害怕?
一不留神,说错一句话,那便是大不敬之罪,从顺天府出来,就得被抓进东厂里去。
进了东厂的诏狱,再想出来,那多半是被人抬出来的,马上就要装进棺材里的。
“或许吧!”
戴途也不敢肯定,更不愿意肯定,那就意味着马老匹夫已经得逞了。
“”
戴路闻言便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有些失神,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是好。
“戴兄切勿如此,那马老匹夫如此把持商会,尸位素餐,中饱私囊,岂是我等盐商之福?”
许浩然见状便见缝插针,要是没有戴途这番话来做铺垫,自己直抒己见说不定还得不到如此效果。
“嘶许兄的意思是”
戴路觉得许浩然前来自家必定是有事相求,不过对方不主动说,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多问了。
“戴兄商铺里所售之盐与在家如出一辙,均为淮盐。而马老匹夫如今力推海盐,此消彼长,海盐若兴,则淮盐必衰,我等决计不可坐以待毙。”
许浩然的想法便是多拉贩售淮盐的同行,尤其是此番供给朝廷配额被大大降低之人,他们的利益受损之后,必定也会与自己的想法相似。
“某也知晓情况如此这般,可是用淮盐对抗海盐,等于是对抗朝廷,这恐怕”
戴路想听听许浩然的主意,然后再做打算,便故意摆出一番为难的模样。
“趁海盐尚未大量上市,我等先行罢市,再让两淮盐商借口畿辅被兵,停止向北方送盐。同时请两淮盐商开始罢市,要求朝廷停止制造海盐,保护淮盐,否则便让天下百姓无盐可吃。在下联名多家同行上书,要求撤换马永亮,待从我等之中选出一位,就任会长,盐商便可顶天立地了!”
许浩然知道马永亮的后苔很硬,便想出了畿辅盐商与两淮盐商联动的伎俩,北边为先,南边为重。
天下食盐过半出自两淮,一旦两淮盐场停产,两淮盐商罢市,莫说小太子,便是前不久移驾南都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也不得不作出妥协和让步。
珉无盐不稳,两淮盐商罢市也不是头一次了,朝廷自然清楚盐商罢市所带来的厉害,朝廷不退让,罢市便将持续下去。
海盐已经威胁到了淮盐的利益,两淮盐商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头一批海盐在畿辅上市,暂时对淮盐的影响并不算大。
两淮盐商还在观望阶段,但此时若是有人带头,陈鸣利害关系,威胁要是北方市场失守,那么淮盐就再也无法进入南直隶以北的市场,两淮盐商也会认真考虑的。
那可是一年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谁不关心?
两淮盐商真不在乎这笔钱,那他们就不用干了。
“嗯!不错!此策当真可行!许兄大才,在下佩服之至!”
在细细思索一番之后,戴路也认可了这个办法,自己出力倒是不多,主要是看两淮那边的动静如何。
一旦两淮那边行动起来,危急江南地区,还会严重影响朝廷税收,南北两个朝廷便都弹压不住了。
在戴路看来,自家出力不多,却受益匪浅,眼前还有带头之人,这笔买卖倒是可以考虑。
“如此说来,戴兄是同意了?”
许浩然见到对方没有明确的反对,便趁热打铁,此时能多拉一个成为自己的盟友,便会为大事增加一份成功的希望。
“有许兄运筹帷幄,大事可成矣!”
戴路笑着对其拱手施礼,他是不相信许浩然有这个本事的,但架不住人家的亲戚在两淮有盐场,且人脉深厚,确实能够兴风作浪。
与许浩然为淮盐争利的志向不同,戴路是不想再受狗太子的欺压了,要么换个地方继续卖盐,要么不换地方,换个主子才好
在他看来,普天之下,哪怕是众人眼里凶神恶煞的东虏,都不及狗太子的横征暴敛,东虏最好早些破城,也好救广大商贾于水火。
连年入不敷出的朝廷是年居然有了结余,商贾便贡献了相当大的力量,数项相加,总额不下千万两之巨。
换作崇祯皇帝还在的时候,这笔钱足以充抵数十年的税费及其他开销了。
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便被狗太子给搜刮一空了。
旁人心情如何,戴路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