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空气中弥漫着战火后的刺鼻血腥,遍野的尸骸纵然是在这个身处边境的州郡内也是少有的。
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
战争对于平民老百姓来说,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可喜可贺之事。
在嬴子戈这边剿灭匈奴,平定并州的同时。
冀、幽之地,随着张郃在袁绍的命令下放弃并州,带领大军回援以后,失去了白马义从这个天下绝顶精锐之师的公孙瓒,也在一日复一日的大战中,一步步的被袁绍精锐逼的退出了冀州渤海,返回了幽州的地盘,并且和紧随其后的袁绍大军,继续对峙于广阳、渔阳、右北平三郡相交的北运河之地。
依靠着地利的优势,死死的顶在泉州、雍奴一线和袁绍继续对峙。
雍奴县,公孙大营。
“报”
急促的声音回荡,一名公孙探马快速冲入营内,一路大吼着向中军大帐冲去。
“报告将军,探马来报,刘虞招揽数万乌桓兵马突袭破了平谷城,如今正向着蓟县城而去。”
“哗啦”
一声脆响,公孙瓒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碎渣满地。脸色铁青的望着前来报告的探马,咬牙切齿的问道:“确信否?”
“公孙校尉亲笔所书情报,沿途由其亲卫加急护送,没有丝毫的拖延!”探马没有丝毫迟疑的回道。他知道此时的将军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可不想因为迟疑而挨上一顿军棍。
“胡人,刘伯安!”公孙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出了五个字,“好,好的很呢,老子早就知道刘伯安靠不住,什么安抚怀柔之策,恐怕打的就是有朝一日以其兵为己用的注意。”
严纲脸色铁青,迈步上前道:“主公,胡人肆虐无人性,这些年来,主公带领吾等肆虐草原,将各方胡人杀了个遍,方才用他们的鲜血铸就了吾等无敌的名声。不过,如今我们远离郡县,白马义从也因为之前袁本初的诡计损失惨重,对于胡人的威慑大减。如今他们在刘虞的带领下攻来,若是我们不及时回援,恐怕家里边都要遭受大难啊!”
“嗯!”公孙瓒脸色冰冷的看着严纲,如果说胡人在公孙瓒的心里是必杀的存在,那白马义从就是公孙瓒心里边最骄傲自豪的存在。不过,界桥一战,因为他的大意,三千最精锐的白马义从硬生生的被袁绍给拼了个干干净净。
可以说,这支他历经十余年,纵横边塞,硬生生的用胡人的鲜血打磨,铸就,可以以一当十,乃至以一当百驰骋胡人之地的绝世精锐,就这么的被他自己给埋葬了。
这一件事,已然成了公孙瓒心里边的一根刺,一根扎的极深极深的刺。碰一下都会痛的要命。
“哼!”痛归痛,对于自己的心腹大将,公孙瓒纵然不满,却也不会真的因为此等事处罚,当即转过身子,眼中泛起深深的杀意,“袁本初,刘伯安,现在就连这些草原上的鬣狗废物也敢来找我公孙瓒的麻烦了吗?”
“好,好的很呢!”公孙瓒放声大笑起来,嘴角张开,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那就来吧,老子要让你们知道,老子在这边境纵横十余载,护持边境百姓安康,让各方胡人不敢越境一步,打下的这白马将军的称号到底是怎么来的!”
“严纲,去,整兵!”公孙瓒一脸森然的喝道,同时从怀里慢慢掏出了一张纸,细细看去。
“袁氏放胡,刘虞联乌!”
静静的看着这纸上写的八个字许久,公孙瓒眼中的深意越来越深邃,脸上的杀意也越来越凝重,“都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胡人,死掉的胡人才是好胡人,同样的,和胡人有牵扯,带胡入汉的家伙,也只有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报”
“主公”
又是一声长音传来,公孙瓒神色冷漠的望着眼前的探子,不等他说话,直接伸手从他手中将那份牛皮夺了过来,快速打开看了起来。
“蛮夷之辈,安敢如此?”越是细看,公孙瓒脸上的神色就越是冰冷,森然的杀意抑制不住的向外散发,“死,全都该死!”
“主公!”田豫心中暗叹,其实不用看,他大概都能猜到公孙瓒手中的那份牛皮上写的会是些什么东西,毕竟在嬴子戈那边的那些便于记载的纸张部分流出之后,整个大汉之地上,各方诸侯的情报传递,基本都会选择那方便携带记载的秦纸。
当然,要除过胡人异族。而牛皮记载传递,在这个时间段,又能引起公孙瓒如此怒火的,除了乌桓,田豫想不到还会有其他部落情况了,“主公息怒,不知其上所言何事?”
公孙瓒将自己手中的牛皮信递给了田豫,满脸的森寒杀意,“国让,汝说,是不是某近几年在刘伯安的干涉下,有些仁慈了?否则,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如何敢送来这份提议?!”
“当诛!”田豫望着手中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