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中军战线,右侧战线,绵延十余里的漳河战线,到处都化作了血腥的修罗场,十余万将士列阵厮杀,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生命陷入黑暗。
时间流逝,整场战争从秦军渡河,踏上河滩的那一瞬间,就逐渐陷入了拉锯战中。你来我往,相互消耗着敌方的有生力量。惨烈无比的战场上,到处都在流血。鲜红的热血,汇聚成河,再逐渐冰冷。
其实战线中并非没有悍勇之辈,勇往直前,利用自身的悍勇杀出一线优势。但是相对于这绵延十余里的双方战线来说,那一时一丝的优势实在是太过渺茫。只要脱离了大队冲入敌军深处,很快就会陷入三面围攻的局势。而后被好似黑云压顶一般的远程箭雨和宛如滔天巨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精锐步兵反冲过来,惨死溃灭。
同样,也不是没有精锐部队奋发狂勇,发力共同击破眼前的一片敌军阵列,可还来不及喜悦,那被击溃的阵列很快就会被后方或者别处涌来的大量敌军后备生力部队顶上,挽回颓势再度厮杀。
双方你来我往,绵延十余里的战线上,每一寸土地都是以双方士卒的生命与鲜血作为代价,时而前移时而后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双方将士已然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耐力,勇气,士气的拼杀。可以说,要是没有外力的影响或者出乎意料的变动,那这场战争真的就只能等到天黑,或者一方后备力量不足,方才有可能产生结果。
而此刻,外力的影响并未到来,但是马超悍勇接连斩杀鞠义、颜良两位袁军大将,导致袁军左侧战线的全盘崩溃,却远比一切外力都要重要,彻底决定了这场大战的胜负之分。
“左侧如何了?公骥可有消息传来?秦军是否被击退!”登高而望,派出颜良之后,袁绍整个人就指挥着战车上了一处高地驻扎,凝神观望着绵延十余里的战场,同时不停地询问着旁边和嬴子戈在争夺战场精神覆盖率的许攸、田丰等人。
嬴子戈精神力的浩瀚恐怖,虽然没有将田丰、许攸等袁军文士的精神力覆盖完全驱逐,但是却也占据了整个战场上空的绝对优势,导致袁绍基本失去了除身前中军战场以外的左右两方战线的时刻观察。而此刻,出事的也正好是左侧战场,鞠义身亡,先登覆灭,颜良毫无消息传来,这一切,都让袁本初变得焦急难耐起来。
“主公!”田丰脸色肃然,感受着身边袁绍的焦急茫然,强忍着脑海中的阵阵眩晕和痛楚,沉声说道:“左侧战线的秦军主将为马腾之子,根据我们的情报,其人虽勇武惊人却无大智。虽然击溃了鞠义和其麾下的先登,但无非是占了突然性和先登不在巅峰的空子。但是以鞠义和先登之力,其必然也是损失惨重,待颜将军带人赶到,此时想来已经将其逼退,甚至斩于刀下了,主公无需忧虑。”
“此时当务之急的,还是要想办法打破眼前的僵局。否则再这么下去,以秦军的坚韧,我们基本没有取胜之机,而一旦战局进行到了黄昏,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得不撤兵时。对方骑兵多的优势就会彻底显现出来。秦军必然会趁我们战线动摇,大举向前追击,届时说不定就会引起我军崩溃,伏尸无数,直至广宗城下。”
“元晧何故在此危言耸听?!”旁边眼珠乱转,早在田丰开口的时候就跃跃欲试的许攸当即也暂缓了和嬴子戈的精神力交战,稳住基本盘,抢在袁绍开口认同之前冷笑道:“我们所处的漳河大营距离广宗城也不过十余里地而已,若要后退,甚至都不需要专门留下死士断后,只要我们中军和左右战线不溃,互相掩护着转换阵型,以精锐大军对峙秦军,缓缓而退,秦军纵然铁骑无双,多于我们数倍。但是也不足以在这十余里地中发挥出什么大的力量,杀伤必然有限。更别忘了,我们先登死士虽覆,但是我们中军依然还有张郃将军留于中军护卫的上千大戟士精锐存在,秦军若真敢以精骑突进,意图阻拦吾等归城,直接让他们试试大戟士的厉害就是,届时秦军骑兵未必会占便宜。”
“哼!”田丰冷哼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许攸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微微沉吟,当即开口冷声道:“子远先生可是有破敌之法,取胜之道?”
“子远可是有策以教某?”袁绍也是脸带希冀的看着许攸。
许攸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瞥了田丰一眼方才对着袁绍正色道:“秦军左侧既然快速渡河并且斩杀了鞠义将军,想来此时嬴正肯定已经知晓,那对方必然会将左侧当做改变战局,决定胜负的突破口。但是他们的反应速度必然没有我们快,本初可是第一时间就派出了颜良前往左侧战线。”
“以颜良的实力,此时肯定已经将左侧稳住,那我们何不下令让预备军全部突进中军,无论秦军是以为我们因为左侧战线的缘故要破釜沉舟,还是要将他们的力量牵扯到中军而无法利用左线优势,或者他们干脆以为我们是在为退军做准备都好。”
“总之,一旦我们如此做了,肯定会让影响秦军之前的打算。到时候他们若是继续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