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当速退!”
“主公,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
探马话音落下,田丰和许攸几乎是在同时开口奋力吼道,随即怒目望向对方。
“颜良既死,左侧必溃,左侧一溃,吾等若不速速返回广宗,凭城而守,全军溃散就在眼前!”许攸再度开口强调道:“本初,此战还不到生死存亡之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田丰大怒,神色严肃的瞪着许攸,对着袁绍沉声吼道:“主公,此战若败,失去漳河之险,冀州人心未附,必然再度发生变动,广宗能不能守住尚且两说,但是冀州人心绝对就此尽失,迟早吾等只能败退幽州,再无........”
“闭嘴!”袁绍刚要开口,远处就传来了冲天杀伐之声。
“杀!”马超血甲覆体,虎头湛金枪在血色的映衬下,褶褶生辉。带着无数铁骑好似涛涛洪流一般,直直的从左侧向着袁绍的中军杀来。
漳河对岸,嬴子戈凝神望着远处逐渐开始骚动的袁绍中军,听着耳中自袁军左侧战线处传来的冲天厮杀声,嘴角逐渐翘起,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向着旁边的阎圃招了招手,“子修!”
“君上!”待在嬴子戈身边的阎圃顺着嬴子戈的视线瞅了对岸一眼后,眼皮子一挑,脸上泛起一丝明悟,上前恭声应道。
“去,给马岱、张济、张绣三人传令,让他们三个给我全力进攻,一定要将袁军给孤盯死在这漳河沿线上!”
“诺!”
“对了,再告诉他们三个,此时无需顾虑伤亡,不要再给我缩着打保存有生力量了,孤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最直接的战果出来!”
“诺!”
嬴子戈的脸色很冷,之前的温煦笑意早已在君臣寥寥的几句对话中收敛起来,阎圃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躬身一礼,应了一声后,转身匆匆离去传令。
嬴子戈骑在马上,极目远眺,观察了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道:“来人,去找维张,令其尽出预备队,直逼袁绍中军左侧方位,准备接应孟起,还有,防备袁本初破釜沉舟,转攻左侧!”
“君上!”
安排完去张绣、张济、马岱三方传令的阎圃,恰好返回听到嬴子戈的命令后,微微皱眉,快走两步上前,对着嬴子戈躬身一礼道:“此时右侧和中路两方战线战况焦灼,左侧孟起将军又取得了绝对的优势,令王翦将军带预备队出手并无不妥。不过如此一来,君上身边岂不是只剩三千飞熊军护卫,而预备队靠中军左侧进军,吾等正前方岂不是门户大开,一旦袁军有所察觉,集合力量,破釜沉舟,全力突击中军前来,君上您的安危岂不是要......”
从来不主动发表意见的护卫牛辅闻言也是感触颇深的点头认同道:“不错,君上,您虽然战力无双,末将自认不如,不过......”
“不过什么?”嬴子戈强行打断道:“无需多言,孤心里边自然有数!”
嬴子戈在秦军中威望日重,纵然是郭嘉、蒙虎等人,如今一般也不会对其的安排有所迟疑,反复质询。毕竟这都是他在数年的征战中,一点一滴打出来的威信。故此阎圃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面对此时的嬴子戈也只能闭嘴不言,转身传令。
另一边,漳河中线,马超在左侧掀起的滔天巨浪,虽然在袁绍的强硬下,暂时还没影响到中军的战况,但是作为和马超商议并且制定计划,同时最为靠近左侧战线的马岱,还是此一时间察觉到了袁军的变化,心中自然有了七分数。不过,此时的他除了加强了几分攻势,力求为马超减轻一些压力以外,却也别无他法。
毕竟真实情况尚不清楚,张济、张绣二人更是不可能听从他这个刚刚在秦军中崭露头角,甚至有几分凭借马超威势,嬴子戈喜爱方才登临高位人的话的。就在马岱暗暗思索如何应对的时候,嬴子戈的命令及时传来。
“二三子听令,全军突击,杀!”
马岱心中大喜,根本没有等候一边的张绣、张济以及中军宿将的何怡、马延等人呼应,直接挺身奋力狂吼,在他想来,向来重视布下将士生命的嬴子戈能传来此等命令,必然是右侧的大兄马超作出了能决定战局胜负的大事出来。这还有何可犹豫的,及时听令冲锋就是,至于其他秦军将领,肯定也会在第一时间响应,秦军大阵,脱不了节。
而一边的张济、何怡、马延,以及右军战线中的张绣等人,自然也是没有出乎马岱的预料,几乎在接到嬴子戈命令的瞬间,就明白了,战局肯定是有变了,当即纷纷发力,惊天的战意冲霄而起,宛如闷雷的战吼,涛涛而涌。
数万秦军精锐秩序井然,铁骑突脸,步兵前排大盾徐徐推进,秦军阵列最为致命,名扬天下的弩箭阵再度发威。涛涛黑云升腾而起,瞬间将快要形成默契的袁军杀的节节败退,整个战线不断沦陷,疯狂后撤,意图重新建立防线。
自家战线的接连失陷,自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