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在攻略庞大的天竺,试问我大明有这个能力吗?”
既然大明是有道的,为什么还不如万里之外的小小英夷?
至少他们拥有攻略天竺的能力,而大明朝却没有!
就说佛郎机人吧,早在多年之前就打到了吕宋,s大明旅民,而大明朝却无力做出反应,只能装聋作哑,这就是传说中的巍巍天朝泱泱上国?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一套说辞,佛郎机人会听吗?
要是这一套管用的话,又何至于被区区伪清打的几乎灭国?
从来都不讲究这一套说法,更不在乎圣人教诲的张启阳,却能够深入到极北之地与罗刹鬼开战,实际占领以前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地盘。
这其中的区别,蔡枫华看不出来吗?
真要是说起能言善辩,蔡枫华绝对比这个一条胳膊的年轻人能说的多,但道理就是道理,不是说仅凭一张嘴皮子就能说通的。
更何况,这个年轻的教书先生的视野远比蔡枫华要开阔的多,他已经站到了世界的角度和历史上的高度上。
和蔡枫华这样的老派传统文人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自然能够几次三番说的他哑口无言。
如同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被一个年轻的晚生后辈这样教训了几句,确实让蔡枫华非常之窝火,奈何人家说的有道理,实在无从反驳。
其实蔡枫华心中雪亮,这根本就不是争吵,更不是胡搅蛮缠,而是对于“大道”的一种辩论。
看起来是在和这个年轻的教书先生讨论,其实就是在和张启阳争锋,这是一种思想层面上的较量,是蔡枫华和张启阳之间在世界观和思想观上的争锋。
只不过是把张启阳的思想借着这个年轻人说出来而已。
和张启阳明争暗斗的这么多年,蔡枫华当然不会就此认输,更加的不会认为自己真的老了,已经老到了不能理解外部事物的程度。
“你所言及的这些,未必就是全无道理,但也肯定不是全对。”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间从无绝对的完美,万事万物都是有缺陷的。”那个年轻的教书先生面带微笑的说道:“或许我的认识同样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但是眼下看来,仍然是正确的,这就够了。”
“借助兴办义学的机会,实则是为传播张启阳的想法,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厉害。”蔡枫华说道:“不过,以我来看,如你这般见识广博这人应该不多,你一定就是新华军校当中的翘楚人物俊彦之才。”
“蔡老先生大谬。”那个年轻的教书先生笑道:“我这样的在,在新华军校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之所以到此任教,亦没有经过刻意的选拔。单纯就是因为在战斗中丢了一条臂膀,才不得不退出战场,转到此地来做教书匠,这里就是我的另外一个战场。据我所知,如我这种从军中转到地方上任教的,应该不少于一千三百多人。”
一千三百多人,这就意味着至少还有一千三百多所这样的义学堂,几乎已经达到了遍布天下的程度。
这么多的学校,这么多拥有同一个思想的人,假以时日
蔡枫华已经呆住了!
在新华军校里边,我这个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人才,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员罢了。
这句话还真不是客套,更不是自谦,而是对于事实的真实描述。
这个年轻的教书先生,是二期生,在军校内部他这样的思想已经算是“保守派”了。
虽然他可以算是张启阳的亲传弟子,但是后来那几期“再传弟子”,则必他激进的多,尤其是从第期以后的学生,甚至可以超越了激进的范畴,开始大踏步的朝着极端的方向迈进了。
这些“比较保守”的言语和思想,已经让蔡枫华瞠目结舌了,若是他见到那些更加激进的军校生,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总的来看,新华军校确实可以极大的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但蔡枫华总是觉得张启阳的想法并不是很正确,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头的地方,但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蛊惑?
或许有这样的成分在内吧,但绝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蛊惑,因为他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仅仅只是凭借蛊惑人心的歪理邪说,终究无法长久。
现如今的新华军校已经成为许许多多年轻人心目当中的“圣地”,必然有几分可取之处。
但要是说他们就是绝对正确的,蔡枫华又无法接受。
儒学传承千年,圣人教诲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张启阳就会黯然失色了呢?
“你我近邻,不妨多多接触,假以时日我必能驳你。”
“晚生期待着蔡老先生的指教。”
眼看着蔡老太爷终于要走了,那些个丫鬟、长随赶紧推着车子过来,却被蔡枫华一把推开:“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区区几步之遥,坐的哪门子车?凭白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