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谁。”
哈桑有些为难:“您若因为壁垒人的死,去杀自己人,恐怕……”
颜六元平静说道:“那看来他们还不明白谁才是草原上的主人。”
“明白了,”哈桑领命下去,他对颜六元的命令当然是无条件服从,如果有人不服从,那他就该把这个人拉出来,用马匹活生生拖死。
后面的战士动作很快,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就问出了几名官员的住处,然后把那些壁垒官员从家里拖了出来。
颜六元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的坐在马背上,琪琪格骑着马跟在旁边,大队人马朝壁垒中央行去,一名壁垒官员说,那里是申家的官邸。
即将抵达官邸时,哈桑看见那座庄园守备森严,便立刻带着去斤族的族人,扛上重机枪冲了过去。
颜六元驻马等着,没过半个小时,哈桑就为他打开了官邸的大门。
官邸里已经血流成河,活着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颜六元拨马前行,他看着官邸里所有人说道:“听说掌管这座壁垒的人叫做申隐,你们哪个是,站起来说话吧。纥骨颜,你带人去抄粮仓和军火库,能带走的东西我们全都要带走。”
说完,颜六元就下马往庄园里面的别墅走去,直到他坐在别墅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才看向哈桑压着的中年人:“你就是申隐?”
申隐冷冷的看着颜六元:“草原上的蛮子也敢来中原作乱,你就不怕整个中原的报复吗?”
颜六元笑了笑:“火种?孔氏?王氏?你觉得谁会为你申家报仇呢。”
此话一出,申隐立刻意识到面前这少年应该非常了解中原,对方此次攻破176号壁垒是有备而来。
“我很好奇,”颜六元的纤长手指敲击着真皮沙发的扶手问道:“176号壁垒明明早些年是与178要塞齐名的,为何现在如此堕落了。”
申隐死死的盯着颜六元,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一大堆壁垒官员被仆兰齐给带到了官邸来,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沓纸。
那些官员被按着跪成了一排,仆兰齐将手里的纸递给颜六元:“主人,这都是壁垒居民写下的罪证。”
“看来你们还真不得人心啊,”颜六元接过纸来:“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们互相检举揭发,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立功表现。”
话音刚落,就立刻有一名中年人跪在地上,用膝盖一步步的越众而出:“我检举,他们申家在城里作威作福几十年,把百姓压榨的苦不堪言,这申隐更是罪孽深重,连下属的老婆都抢!”
“继续,”颜六元胳膊搭在沙发上,手掌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还有,申隐此人真不是东西,早先还滥杀无辜,抓住草原人就喜欢慢慢施以酷刑!”
有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的指控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再也止不住了。
别墅里嘈杂起来,有人高声说道:“这申隐还喜欢男的!”
“他前年还曾从外面的流民集镇上挑选女人和儿童!”
颜六元听着杂乱无序的声音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好了。”
别墅里立马又寂静下来。
颜六元看向申隐:“看看,这就是你们壁垒人,养尊处优的活着,可是却丢了骨气与快乐。”
却听申隐跪在地上冷笑道:“流民不过是一群猪猡而已,他们有什么尊严和快乐可言。”
“不,他们比你快乐,”颜六元摇摇头。
申隐放声大笑:“那些流民只能为生计奔波,有人把女儿卖给别人,有人只能偷鸡摸狗,这些人就算死在矿井下面也无人问津,他们的家属去了也从来不提报仇,只问赔偿多少,有人把自己孩子送去学堂上学,结果几年后才发现他们学到的东西根本就没用,该去挖沙的就去挖沙,该下矿井的就下矿井,一天天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像牲口一样的活着。我问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快乐可言。”
颜六元看着别墅大门外的晨光,在他印象里集镇并不是这样的,流民也并非如此。
那时候他哥哥打猎回来,明明家里已经很穷了,但对方还是会经常去王富贵的店里给他买两颗硬糖,甜的发腻的那种。
哥哥会先藏起来一颗,然后只给他一颗,说让他省着点吃。
但颜六元总是忍不住,每次都一下子就吃完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任小粟,这时候任小粟才会从兜里掏出另外一颗来,这样就能让他获得两次惊喜。
每次过年的时候,哥哥都会去王富贵那里给他买新衣服,虽然他们很穷,可他每年都有新衣服穿。
寒冷的冬天,集镇上的大人们会去屠宰场割点肥肉回来包饺子,大年夜,简陋的窝棚里会传来肉香味,馋的小孩子们都眼巴巴看着。
王富贵会站在集镇里面给小孩子发鞭炮,那是从五千响鞭炮上面拆下来的小鞭炮,一个小孩子发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