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耳朵都被你喊聋了。我早就算过,今天是第三天,他们所有人手里应该都已经没货了,只能到我们这来买。”
陆忻当然也是兴奋的,不过现下的局面,是他在决定行事之前早就预料过的,倒也没有多大惊喜。见曹安手提着几大串铜钱靠近,陆忻直接拿过所有钱,赛给了哑巴吴。
“两百五十枚梦魂膏,也就是一千两百五十文钱。吴叔,借你的钱都在这了。剩下的,算利息。”
听完陆忻的话,哑巴吴的眼神明显有些震惊。这是一笔很简单的账,按照陆忻的算法,他的梦魂膏价格,已经卖到了五文钱一枚。而原本的价格,不过一文钱两枚,这是十倍的差距。哑巴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西院的丁等下人每月工钱仅有五十文。哪怕只花五文钱买一枚梦魂膏,那也是极其奢侈的事情。要知道,在越州府,五文钱足够买半斗米和一斤猪肉了。
“你们定的价钱如此之高,就不怕没人买?”
曹安走后,哑巴吴立刻在地上写字询问。他是武学高手,但并不懂生意上的事。
“吴叔,这没啥好奇怪的。有句话叫奇货可居,五文钱一枚的梦魂膏,对于没成瘾的人来说当然是天价。但与对那些有瘾的人来说,却是救命的良药。按照我的计划,不出半月,两千枚梦魂膏就能全部卖光。到时候,我们就能有十两银子。”
“唉,话虽如此。但此物对身子无益,又不被许府所接纳。你还是小心一些,免得出什么岔子。”
“吴叔放心,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等熬过这段时日,便不做这档买卖。对了吴叔,你虽然不愿教我武功,但教我识字总可以吧?”
开始做梦魂膏的生意后,陆忻还是照常打扫茅厕。一切买卖事宜,全都交由曹安来做。除此之外,每天夜里陆忻都会向哑巴吴学习认字和书法。别的事情还不要紧,但他很想弄明白《法善地葬经》里的内容。原本陆忻的打算是等有了钱以后,再找教书先生去学。但现在有了哑巴吴这位高人,倒是不用那么麻烦。只不过哑巴吴说不了话,很多字只能通过肢体动作以及文字解析让陆忻明白意思,教不了发音。
尽管如此,陆忻还是学得很快。在现代社会,他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差生,连学校的老师都看不起他。但在唐朝,他却成了一个敏而好学之人。世间之事,莫不光怪陆离。由此可见,人都是会变的。能不能成长,只看你愿不愿意付出努力。
一个月后,陆忻已经基本能看懂《法善地葬经》上的所有字了。而梦魂膏的生意,也步入了第二阶段。早在十天前,曹安便卖光了所有货物。除去还给哑巴吴的钱,以及给曹安卖货的报酬,他总共拿到了八两银子,也就是八千文钱。而后,他又花了两贯钱,同时买通了西院管家刘癞子,以及北院管家童四。不仅在六月十五号当天阻止了西、北两院购买梦魂膏的人出府,还为自己盘下了一间独立的屋子。
到目前为止,陆忻在梦魂膏的生意上可谓顺风顺水。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正身处牢笼,有时候钱来的太快,并不是件好事。
六月二十日,申时。陆忻与曹安在伙房吃饭,同时商议梦魂膏的有关事宜。二人的周围站着一大群人,据曹安说,都是他新收的小弟。陆忻也不管他,如果花点钱能让这些人听话,总好过结下一大帮梁子。
“这个月我们有三两银子的货,几乎大半个越州城的梦魂膏都在这了,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北院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麻烦?”
“小忻你就放心吧,北院的人本来就没有我们西院多。加上童管家那边的打点,短短四日,便挣了五两银子。那噼里啪啦的铜钱可是堆满了整整一大箱子,要不是你提前让吴叔出府……咳咳,算了,不说这些。今天高兴,咱喝酒,这是我让大牛去府外给你买来的梅子酒,正好解暑。”
这段时日,曹安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原本他只是个喂马的丙等下人,工钱不高,而且经常被人欺负。自从跟着陆忻做了梦魂膏的买卖后,意气风发。不但赚了钱,还在西、北两院拉起了自己的小团伙,当上了老大。
陆忻见他如此开心,脸上也挂起了笑容。不管怎么说,曹安把梦魂膏的生意经营的很好,替他省了不少麻烦。不过就在陆忻等人喝酒助兴的时候,远处的廊道上却站着两道身影。这两个人躲藏在黄昏的阴影之中,嘴角挂着冷笑,正直勾勾地盯着伙房的窗户看。
“呵呵,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虫。还真以为自己赚上大钱了?居然敢做梦魂膏的买卖,要不是爷我给你们兜着,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嘿嘿嘿,冯厉啊冯厉,你还真是替本管家干了一件大事。当初要不是你在暗中观察这两小子,本管家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如今嘛,他们赚的钱就是你我的钱。到时候,本管家只要将他们二人带到老爷面前,那就是大功一件。至于童老四嘛,哼哼,我看你还如何能坐稳北院的位置。”
“刘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