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盱掳走玉容,欲图不轨,便将她关在府内,派人守着,日夜不懈。第二天,张盱拿了一壶酒,闯了进来,坐在桌边,一连喝了三杯,很是悲伤,道:“公主,我虽是太守,然不及一平常百姓。百姓尚能守住父母,全其一家。而我呢?远在边陲,甲冑生寒,徒然落泪。”
玉容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张盱又长叹一声,道:“前次皇上被围,我拥兵不救,目下靠着窦固,尚能残喘。可皇上岂会放过我?他日必死无疑。”说着,张盱悲从中来,泪涕满脸,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一会儿,一壶酒便喝完了。张盱有了几丝醉意,红着眼,望着玉容,道:“公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金枝玉叶,自不会明白,男人的这些痛苦。唉,你知道吗?我的夫人,身形粗大,凶悍蛮横,不识礼数,她、她时常欺负我,不准我纳妾,我堂堂大汉二千石官员,连一个姬妾都没有!那时在洛阳,同僚时常笑我,我、我哪有丝毫颜面?也不知我父母如今怎么样……”玉容见他泪流满脸,言词恻恻,也觉十分可怜,却不知如何安慰。张盱哭了好一会儿,怏怏而退。
此后几天,张盱都没有来。玉容终日坐在窗前,望着零星而入的阳光,抚着石钗,怔怔落泪。这日,张盱喝了许多酒,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玉容一惊,花容失色。张盱二话不说,冲过去便来抱玉容。玉容急忙站起,往旁一闪,张盱抱了个空,很不甘心,又冲过来,终于抱住,一张大嘴,便往玉容嫩白的脸上啃去,玉容大惊,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张盱狞笑道:“公主,这是陇西,可不是洛阳!哼,你就是喊破了天,也没人理你的!”手一挥,撕落了玉容的长裙,酥胸微露,肤白如雪。张盱的眼睛瞪直了,口水滑落,气喘连连。
玉容又羞又气,两行泪水滚落下来,哀求道:“张将军,你、你不要这、这样,好吗?”她用力一推,终于挣开,双手抱胸,往后退去。
张盱哈哈大笑:“公主,你就做了我的妾吧。到了洛阳,我一刀杀了那娘们,你就做正房,好不好?”
玉容泣道:“张盱,你不要忘了,我是公主,又是、是、是窦将军的侄媳……”
张盱一愣,用力晃了晃头,愣了一愣,忽然恶狠狠道:“公主又怎么样?窦固的侄媳又怎么样?哼,横坚是一死,老子今天不管了!”说完,又扑了一去。
玉容“啊”地一声尖叫,从头上拨下石钗,抵住咽喉,厉声道:“张盱,你再上来,我便死在这里!”
张盱大惊,硬生生收回身子,望着玉容,眼中熊熊欲火迅即黯淡,他冷冷道:“公主,你等着……”他转身而去,所有醉意,突然消失。
又过了些时日,张盱一身戎装,愁容密布,急急闯了进来。他一声不吭,重重坐在桌前,拿过水壶,倒了一大碗水,一口喝完,然后半天不语。玉容缩在墙角,一脸惊恐,她不知道,张盱今天会对她怎么样。
过了许久,张盱长叹一声,站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忽转头道:“公主,羌兵渠帅迷吾说服了诸羌种,带甲五万,又联合了匈奴,差不多共有十万军,杀向陇西。陇西凶多吉少,你收拾好东西,今晚我们便逃出陇西。”
玉容一愣,陡地大怒,叱道:“将军也是七尺男儿,屡受皇恩,如今大敌当前,不思为国献身,奈何只知奔逃呢?须知将军一跑,军中无主,军心便懈,陇西郡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这番话掷地有声,张盱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玉容,仿佛重新认识一样,过了一会,道:“公主,不是我不想为国捐躯,实乃西羌、匈奴势大,我、我们无力阻挡啊。”
“以前耿恭以三百兵对匈奴十万大军,哪有半丝畏惧?将军为何不激励三军,缮城自守,再遣人至洛阳求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张盱猛然醒悟,奋然道:“弱女子尚能如此,何况我七尺男儿!”说完,他挺直腰脊,转身而出。玉容长吁一口气,坐在窗前,怔怔发呆。
又过了几日,玉容在庭前散步,见几片落片,随着风儿,悠悠而落,不禁悲从中来,想起平生心事,又化作几颗泪水,滚落而下。正伤心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砰”地一声,撞开了门,只见张盱一脸憔悴,双眼深陷,急冲冲而来,粗声道:“公主,公主,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玉容一惊。张盱又道:“外墙已破,派去求援的兵卒说,他已至洛阳城下,不知为何,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陇西外临大敌,内无援兵,已守不了多久了,咱们快逃吧,现在就走,晚了就迟了。”
玉容冷冷道:“要逃你逃,我玉容就是死,也不离开陇西一步!”
张盱一愣,他没有想到,柔弱的玉容,骨子里竟有一股血性!可他如何舍得玉容?怔了片刻,突然扑了上去,拉住玉容,玉容吓了一跳,惊道:“你干什么?放、放手!”
张盱如何肯放?拖着玉容,往外便走。玉容拼命挣扎,嗤的一声,长裙竟被撕裂,露出一截白玉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