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崇祯初年裁革东江军镇军饷始末——“惟是总兵毛文龙举动,近来多不厌人情”  庶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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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后期毛文龙的不法行为逐渐传闻于明廷,不过因为毛文龙贿赂权贵,勾结阉党,在朝廷有了靠山,因而毛文龙不仅得以压制反对的言论,而且屡受恩宠,请饷百万的诉求也得到熹宗的依允,可谓一时得意。

然而,熹宗的死、魏忠贤与阉党的倒台,宣示着朝廷政局的大变动。

崇祯成为新帝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开始大规模地惩治阉党,昭雪冤狱,起用正人,为魏忠贤和阉党搅得混浊不堪的朝廷终于气象一新了。

这是崇祯在政治上的维新之治。

面对着更加严峻的辽东形势,清除阉党在边镇的势力,釐革天启后期宦官典兵、冒赏滥萌等弊政,起用有威望、有才能的将帅督抚,这成为崇祯初维新之政的又一重要内容。

崇祯初言路大开,毛文龙作为名副其实的阉党,又有着诸多不法行为,没了阉党的庇护,“人始敢言东江”,成为舆论的攻击对象是很自然的事。

崇祯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原登莱巡抚武之望奏“岛帅欺罔尽露事”,奉圣旨

“毛文龙拥布海外,岁糜重饷,着即奋力恢辽,以慰东顾,余勿苟求,移师盖套,还宜商酌行,已有旨了”。(《圣朝新政要略》卷6)

武之望章奏不见史籍,但据同年三月毛文龙辨疏则称有“通奴”、“贪财”、“好色”数款,所谓通奴是指天启后期毛文龙与李永芳往来之事,贪财是指“侵帑金、钦赏入己”,好色是指毛文龙等东江将帅在军中多蓄妻妾。

应该说,武之望指毛文龙贪财、好色确是有据,但是诬其天启后期通敌则为过疑。

二月十九工科右给事中潘士闻弹劾毛文龙:

“职读春秋传,元帅三军司命,主将得人,则干城有寄。

故智将动有成算,勇将所向无敌,未有翱翔海上八年,未复一城一池,而可以言智;奴来深匿穷岛,奴去仍言牵制,而可以言勇。

如毛文龙者,有谓各岛兵数自旅顺口及三山岛男妇二万,兵数仅三分之一;有当军六七年不见一文钱,更不知连年火药铳炮等物置之何地耶?

有谓往岁献俘,皆窃取各处援兵,以希重赏者;

有谓内监赍敕,稽查兵饷,犒赏五万,今文龙自知虚冒,转送内监,复以五六万金送内监,不点人马,差毛承录压送银鞘上舡,将舡底压破,令登兵下海榜取,不全,将登兵打死三人,淹死二十余人;

有谓文龙差徐虎臣领辽人千余,在鲜地采金,又差心腹张姓领辽人二千,在鲜地掘参,自铁山破,奴兵直入,此二项人尽被杀死者;

有谓文龙每年招降夷千人,俱改毛姓,养之内室,因铁山失陷,降夷欲内应,假以元宵赐酒,尽数杀之,假报新功者;

有谓文龙在海外,不问来历,但有渡海者每银十两,给引一张,即真奸细不问者;

有谓坑骗客商货本百万金,致含冤绝岛,不记其数,稍触其怨,捏作奸细,竟行杀戮者;

有谓见岛将做官日久,积有多金,寻事抄没,锢于太苍岛,仍将妻子给与人,若林茂春等可证者;

有谓文龙与四监结拜之后,对胡太监说‘人马散处在外,不便查点’,胡监笑云‘点甚么人马,只要替老祖爷做些功劳,多封几个侯伯,何愁富贵不久’。长挂一画像,头戴冕旒,身穿衮龙,手执圭,供一金字龙牌,写当今上公魏老爷,朝夕焚香礼拜者。

先是屡旨移镇概不敢命,可称跋扈。度其诡谋长技,不过以所糜军饷,辇金潜住长安,多方布置,为庇护地耳。

为今之计,姑赦其从前欺罔,令移镇要害近地,以功赎罪,可也。若犹然听其不移,毋论尾大不掉,漏巵无底,举朝之上,岂全无口耳鼻眼乎?况铁山已经失守,鲜地已失其半,如此伎俩,可称为长城耶?”(《圣朝新政要略》卷9)

《崇祯长编》卷6崇祯元年二月辛亥则载该疏之要“毛文龙岛兵不过二万,虚称十五万,贿通核馆内监,谄事忠贤,冒功糜饷,贪淫杀降,僭称钦旨,请令移镇要害近地,核其兵数,汰其冗员,下所司议”。

崇祯对潘士闻的奏疏,旨意是“毛文龙专阃海外,今已八载,粮饷器械转输不赀,近额皇赏辄开五十万,果有是实数否?这本说移镇要害近地,查兵稽将,及限兵数,尽汰冗员,省费课,实确然可行,余俱依拟”。

崇祯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奉御史范汝梓再纠毛文龙,奉圣旨“毛文龙受国厚恩,岁饷不赀,自当枕戈环甲,战奴西渡,或直揭其巢,或潜击其后,方成牵制。这兵额该部即着定其数,照数转饷,自崇祯元年为始,各捣屯以节制之兵兼议开屯,文龙仍往来料理,说得是。海外将领应听登抚统辖,方可约束该部,即酌议来说”。(《圣朝新政要略》卷9)

十月,南京陕西道御史陈必谦称“及举朝倚重毛文龙,时独公辅言其不足重轻,今其言卒验矣”。(《颂天胪笔》卷14起用《南京陕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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