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豪带着冷藏车来到王泉给的位置,刚停好车子就看到郭杰从冷库旁边的小房子里钻了出来,隔着老远跟他挥手,示意车子开过去。
第一辆冷藏车按照郭杰的指示停好,月台上十几个工人抽着烟闲聊,等车子停稳,齐齐看向郭杰。
林家豪主动走到郭杰身边,说道:“老板让我过来负责。”
郭杰点了点头,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先装谁的?”
林家豪愣住了,王泉只是交待自己过来监督装货,统计出库数据,先装谁的是什么意思?郭杰见他蒙圈的表情,就知道王泉没有跟他交待仔细。
掏出电话给王泉打过去,问清楚之后,又是对着那十几个工人吩咐道:“先装猪脑。”
林家豪带来了五个员工,来之前已经交待好了,两两轮替进入冷库,抽检样品,留下一个人配合林家豪做好统计工作。
林家豪带来的员工从郭杰那里领了两件厚实的大衣,这才跟着工人进入冷库,没几分钟的功夫,陆续有工人搬着冻品箱子出来,一一码放在冷藏车内。
偶尔能够看到拆开箱子的猪脑,林家豪瞅了一眼,摆放整齐,颜色纯正,货品质量可以。
……
刘国生去养殖场之前就已经跟村里杀猪的人家打过招呼了,等他跟张成刚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大锅里的水冒着热气,火塘里火光不大,旁边放着好多玉米秸秆。
之所以使用玉米秸秆,是因为玉米秸秆容易点燃,且短时间内火力足够,加大火力,或者是减小火力,更加方便。
如果使用木材,容易在火塘里留下底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因为火力太大,肥猪在锅里泡澡的时候,外皮焦胡。
这一家的男人早些年是村里的屠夫,专业杀猪卖肉的,现在超市里都有冷鲜肉了,村里的屠夫就没了赚钱的生计。也就是村里有红白喜丧时,帮别人杀一次,赚点外快,平时只能靠打工赚钱。
看到刘国生骑着三轮进院,埋头烧锅的女人赶紧抬头打招呼,“国生叔。”
农村人,同村老少爷们儿平时都以辈分相称。
张成刚从三轮车里跳下来,主动给主人发烟,那男主人接着烟走过来一瞧,眉头就是一皱,正想说话就听到身边的张成刚说道:“意外,纯属意外。”
三轮车上的猪奄奄一息,要不是嘴里还往外面喷着热气,身体还有轻微抖动,这血淋淋的模样还真没人相信它还活着。
“这不行啊,肚子上的伤口出血量还是不够,这猪活力也不大了,等会要是放不干净血,杀出来的肉血腥味就大,吃着也不好吃。”
张成刚最多是半路出家,知道怎么杀猪,跟人家专业的屠夫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慌神儿,赶紧说道:“那就趁着还活着,赶紧杀吧,实在不行,直接吊起来,这样不是有利于放血么?”
看屠夫点头,刘国生也是赶紧把三轮车开到吊架旁边,三个人合力把肥猪拉下来,摆在一个只有半米高的长条案板上,似乎知道自己真的要上路了,肥猪躺在案板上又开始惨叫哀鸣。
张成刚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工具,身边的屠夫看他的样子连忙问道:“你这是干啥?你会杀猪?”
张成刚嘿嘿一笑,点头说道:“我年轻时候的杀过。”
屠夫转头看着刘国生,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刘国生笑着说道:“给他杀吧,该给你多少钱还照给,他就是图个乐呵。”
听刘国生这么一说,屠夫也不再坚持,转身从一只塑料桶里拿出一把尖刀,递给张成刚,自己主动走到旁边,帮忙压着肥猪的后半身。
前腿已经肿胀起来,关节处乌黑乌黑的,虽然不用担心猪起身逃跑,也得压住它的后半身,防止它挣扎时乱弹腾,从案板上翻下来。
这么多年没上过手,张成刚心里有些激动,紧握着尖刀,微微弯腰,一只手抓住猪耳朵,刚要下刀,就听到身后的女人喊道,“别慌着杀,我找个盆子接着猪血。”
虽说猪血也是好东西,张成刚却没打算要猪血,听女人这么一喊,也是回过神来,要不要是一回事儿,别把人家的院子弄脏了。
等女人端着盆子过来,盆子里留了少许的盐水。
张成刚拉着猪耳朵,四个人合力把猪身子往前拉了拉,让猪头露出案板,张成刚这才拿着尖刀对着猪下颚的地方捅了进去。
虽然不经常杀猪了,工具一直保养的不错,刀口锋利,根本不费力气,二十多厘米的尖刀只剩下刀柄在外面。
“嗷……嗷……”
疼痛、恐惧让案板上的肥猪求生欲爆发,两条后腿奋力挣扎,要不是屠夫和刘国生早有准备,根本按不住两百多斤重的它。
尖刀被张成刚拔出来,鲜血如同喷泉一样顺着刀口往外飙,张成刚把尖刀放在一旁,双臂用力,死死按住猪头,让刀口保持向下,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