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将军,渡桥已成!”
信骑所报,让朱儁当即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好!”
随即再度望了一眼燕军营寨后,立即下令道:“传令鞠义,立即率先登死士渡桥。其余诸将,也分遣各部兵马渡河。文丑将军的骑兵到哪了,立即派人传令命其速速协助淳于琼将军破营!”
“诺!”
很快,伫立于易水南岸观战的近六万兵马,开始移动,缓缓分成三个部分。
其中依旧是主攻方向人马最多,高达三万之众。鞠义率领先登死士为先,榻上渡桥,迅速向河北岸而去。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架冲车,由三匹马牵拉,旁边左右十几名袁军推进。
在后面便是源源不断的袁军主力,分批踏上渡桥。
而另外三万袁军,其中一万人马向西面移动,欲从西面渡河攻打燕军其余营垒。两万蜂涌向东,直奔下游燕军营垒而去。
“立即让民夫上营头,派人去禀报燕王,请世子殿下出兵,协援各营!”
“诺!”
单经见对岸袁军鼓噪大震,兵甲齐动,顿知袁绍要发起全攻了。
主营之前,袁军仅是渡桥便有五条,足够让军队迅速渡河。再加上河中舟筏所载兵士,当真是漫遍地,尽是敌军。
燕军防守利器床弩,此刻也全力瞄向行走在渡桥之上的袁军,希冀能够击垮渡桥。只可惜,先前那么就都未能击断浮桥,更何况这区区片刻了。
也不知袁军到底是如何搭设浮桥,弩矢钉上去,最多打出一个窟窿,根本不影响人马行走。
一时间,十余发弩矢朝着渡桥打去。
半数弩矢皆落入水中,未能击中渡桥。其余弩矢,虽然击中了渡桥,只是太过分散,导致渡桥仅仅是多了几个窟窿。而袁军立马有人拿着木板,将窟窿再度封上。
营头上嗯激战还在继续,两军士卒时有伤亡,犹以袁军为重。但很快,第三批渡河的兵马抵达北岸,跳下舟筏,开始攻打营寨。
渡桥之上,鞠义一马当先,握着环首刀,将一根根挡道的弩矢斩断。又回头招呼弟兄,加快速度。
“砰!”
鞠义身行一侧,胸前一道黑影穿过,带动的气流冲的鞠义腹脏沸腾。再回头,只见身后五人被一根弩矢穿成了一串。
鞠义冷哼一声,二话不,继续上前。
燕军营寨内一千余民夫登上营头,开始协助燕军抵挡袁军进攻。于此同时,后方四营内的民夫,也都拿起武器,朝着前方营寨冲去。
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卒涌了上来,燕军营内精骑再次杀出,以缓解防守压力。只不过,这一回袁军并没有后退,反倒是与那些冲过来的骑兵,交缠在一起。
当当主营内一千余骑凿穿营前五六千袁军,回到营寨后,身上早已布满血迹。一千多骑兵,更是只剩下五六百人。而营外袁军,亦是一样损失惨重,显露出一片片空白。
但,紧接着自渡桥上冲下来的袁军,再次将那些空荡区域填满。更为致命的是几架冲车,也登上北岸,缓慢的朝着营门而去。
燕营内,不少士卒和民夫,赶至营门前,紧紧顶住这实木寨门。
冲车费劲老鼻子劲,才越过沟壑,来到燕军营门前。还未靠近营门,上方便丢下一罐罐火油。或是砸在地上,或是砸在冲车挡板,亦或是砸在旁边紧挨着的步卒身上,俱皆破碎。
冲车周围的袁军见是火油,当即四散后退。而挡板下的十几名力士,却是慢了一拍。
几十支火把扔下,顿时将冲车点成火炬。或是腾然骤起,十几名力士更是浑身起火,哀嚎着乱跑。
更有几人无意识之下,一头撞上营门,倒在侧下,伴随着那火炬一般的冲车,慢慢燃烧。
失去了一架冲车,不代表袁军就对营门无能为力。后方一架冲车当即就停下,周围士卒或是取水,或是取泥,皆覆盖在挡板上。
感觉准备的差不多时,这才再度推着冲着,从侧面朝着营门而去。
燕军营门危急四伏,营头上亦是自顾不暇。面对数之不尽,杀之不绝的袁军,营头上的燕兵已经麻木了。
每涌上一名敌军,便是下意识的杀去。虽然袁军攻势依旧猛烈,可仍然未能在任何一处营头上占住脚跟。
很快,自后营来的援军加入,让燕军的防守压力更是大减。
八座营寨,十余里的范围,两军十几万人,酣战不休。
冲车在撞击了两下营门后,还是被摧毁了。毕竟,挡板上的湿泥能阻挡火油一阵,可洒落到地上的火油被引燃,从下面烧了起来。
营门前两团火炬,熊熊燃烧,甚至连燕军营门都被烤得乌漆麻黑,甚至有被点燃的可能。
但现在,袁军以及摸不到营门了。除非那两架燃烧的冲车熄灭,不然根本无法清理出一条通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