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玑并没有在宫内待上太久,没一会儿便回了去。
无外人在,高诚也正经的跟姜纾道起来。
“纾儿,最近生了何事吗?”
高诚呡了口茶,眼光紧紧钉在姜纾身上,一刻也未曾挪移。
姜纾顿感浑身不自在,扭捏着道:“夫君,长安城内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唉”
高诚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孤打算过几日发兵讨伐王允!”
“大王,妾身有一言,可否听之?”
“!”
“攻打河东,委实不智!周国此次劳师动众数月,空耗钱粮无数。难道大王还欲再为一次,周国如何承担的起?”
姜纾的反驳意见,让高诚的心头不由松了一下。既是如此,那便好!
满朝文武,口径一致,阻拦自己攻打河东。如果姜纾不知情,那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因为,调查司没有提前传来任何消息。一度让自己以为,调查司也成了虚设。
但现在,姜纾知情,那就明并非有何阴谋。
“是元常吗?”
高诚思忖了片刻,将周国重臣一一筛过,也就只有钟繇有如此能力。拉动百官,甚至有部分军方重臣,而且还能动姜纾。除了他,自己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姜纾也不意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知道自己夫君肯定知道似的。
“大王,国相也是为了大周社稷考虑。周国数年来,动兵几次,皆无所获。河东一行,再无战果,军心民气俱丧,国基有动摇之变啊!”
听到姜纾的话,高诚嘴角还是没忍住抽了一下。能不能别提这个了,自己不想有所获吗?
但是,这一仗,必须得打。
自离石相王,三王名为一体,实则勾心斗角。然而,王就是王。
如果晋王死了,魏国实力打算,唯一存有实力的周国再没动静。全下,会怎么看待离石三王?
尤其是南边后来称王的楚王,兵威正盛,连下扬州二郡。现在又大肆制造战船,随时准备渡江攻打扬州余下数郡。
两相对比下,自己这个周王,脸面何存啊!
“来人!”
高诚冲着园外招呼一声,老宦官张辛立马跑到近前。
“仆拜见大王,大王有何吩咐?”
“传诏尚书台,国相钟繇,违秉上意,左迁太仆。原太仆卿阎象,爱民好治,忠公体国,能修内职,拜为国相,进略阳侯!”
张辛一愣,这……换相?
“仆谨遵大王诏!”
虽然愣了一下,但张辛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当即退去。
而姜纾,就被吓呆了,匆忙谏言:“大王,钟国相亦是体国,为周国社稷作想。勤垦数年,无一过失,而生民百万,为下敬。臣妾,请大王三思而后定,收回成命!”
完,姜纾便起身作礼。
现在收回成命,还来得及。万一诏书既赦,那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高诚瞥了一眼姜纾,言道:“唔,纾儿,汝不孤倒是忘了。身为后宫之主,干政何罪!”
闻言,姜纾身形一颤,暗叹一声,不再言语。
“且回去吧,罚俸三年,日后注意!”
高诚起身搀住姜纾,嘴角扬起坏笑,看着吓坏聊姜纾,紧绷着嘴唇。
姜纾在这短短片刻,经历了大起大落,直到看见自家夫君的模样,顿时晓得是夫君在开玩笑。
粉拳砸在高诚胸膛上,连个声响都没樱而高诚一把将姜纾揽入怀内,言道:“纾儿,只是给百官一个警告而已,汝又何必这么心急。再了,钟繇去相,可没有去录尚书事!”
“夫君,妾身知错了,不该擅议朝政!”
姜纾所回,牛头不对马嘴。但高诚听了心中不禁暗自点零头,抚摸着姜纾的肩膀,道:“现在龑儿还,再有个几年,孤就打算让其随朝听政。”
“嗯,妾身明白了!”
姜纾是聪明的女人,也很明白事理。大王的每一句话,无不是在敲打着自己。
看来,日后还是要改改性子了。以前自己是将军夫人,插手些幕府的事,谁也不会在意。但现在,是一国之母。再插手国政,日后难免为朝臣所垢。
况且,汉朝后宫、外戚干政的事情,屡出不穷,于国不利。自己可不能害了姜氏一族,嗯,过两日还要跟阿弟道道。
高诚诏令下到尚书台,台内顿时一片俱惊。
左右丞、六曹尚书皆有些不知所措,望着尚书仆射庞柔,希冀其拿出个主意。
钟繇,周国国相,录尚书事,自是身兼尚书令。
而尚书台在未央宫中央官署办公,国相府却是在宫外,正是员汉长安旧丞相府办公。
此时,钟繇在丞相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