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相距越来越近,相距二里之余,两军不约而同,响起一阵喊杀之声。
随即,原本漫步的座下战马,也逐渐提速。
哒哒声,汇聚成轰鸣。
庞德领着百余羽林骑,越行拉的越开,从原先的一人间距,逐渐扩大至六七步间距,甚至还在越拉越大。
他们都明白自己的任务,此行有死无生。所为的便是冲乱这三五里宽的胡人战线,为身后的骁骑校打头阵。
他们这百余人,没有任何指挥。只有一个军令,往前冲。但余寸息,冲锋不止。
他们身后的骁骑校也在控制者节奏,战马多负了两套甲重,原先能保持的阵型,也出现了丁点漏洞。
他们或提速或减速,来尽量保持阵型的完整,跟随在前面百余壮士身后。
至于匈奴人,全无阵型可言,呼啸的一涌而至。甚至,不少骑术精湛的匈奴骑兵,是不是夹着马背,突然挺直身躯,狂吼着舞弄手中兵龋
不知是在嘲讽周军,还是在炫耀自己的骑术。
但,显然周兵不吃这一套。
所有人都有条不乱的行进着,直到短兵相接那一刻。
冲锋在前的百余羽林骑,根本不作防守姿态,挥着手中刀刃就朝着匈奴人脑袋上砍去。
而刚刚发现周军骑兵战马皆披马甲的匈奴兵,显然怔了下神。
庞德也是一如他人,手中九尺朴刀,抬起斜劈。
但是身上甲胄的重量突然增大,这速度居然慢了三分。倒是眼前的匈奴兵手中的弯刀,先砍在身上。
“当!”
那匈奴兵感觉手腕都快震断了,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周人将领甲上的一条白印。
这……
具装甲骑?
不等他回身,庞德的大刀已然落下,从脖颈斜着劈下,一刀两段。
胸膛断骨、血肉,模糊不堪。
百余羽林骑呼啸而入,手刃胡夷,身上铁甲遍及数道痕迹。所过之处,手起刀落,便是一条胡夷狗命。
“是重骑兵!”
匈奴缺然不知道具装甲骑这个周朝自己的称谓,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这种类型骑兵的存在。
大匈奴当年也是牧马西域、中亚的超级强国,对于西域独有的重骑兵更是知晓颇深。不过,西域那些国,兵力规模不大,重骑兵更少,那或许仅是国王、大将的亲卫部曲。
但现在,眼前的这百余周骑是重骑兵,那后面的两千余周骑呢?
他们没打过重骑兵,只是听过。
“杀!”
具装甲骑不是没有缺点,比如钝器就能很好的打击重甲之内的骑士。甚至,只要有人敢拼命,把骑士从马上扑下来。
在数万匹战马奔驰的战场上,跌落战马,管你是不是具装甲骑,都能踏成肉酱。
二三十息之间,百余羽林骑死了五六个,却一口气撞进匈奴兵大军四五十步,斩落者不计其数。
而无视庞德等人,继续向前冲锋的匈奴主力,迎来了一面钢铁之墙。
“挂索!”
临战在前,骁骑校所有骑士,一把将挂在腰间的钩锁取下,套在战马脖颈马甲上专制的铁圈上。
整个身躯,都被一条锁链于战马连为一体。
遭受钝器攻击,对于具装甲骑问题并不大。他们靠的是超强的冲击力,骑士死了,只要还在马上,战马就会继续往前冲。
而落下战马,才是具装甲骑损失最多的原因。只要没落下战马,战后不定还能存活下来。
所以,直接将骑士绑在战马再好不过。
匈奴骑兵,一头撞在铁墙之上,顿时人仰马翻。反观骁骑校,巍然不动,座下战马将前面翻倒的人马,悉数踏成肉泥,踩着血肉继续向前冲撞而去。
宛若推土机一般,横行数十步。身前所阻,皆一击击破,身后留下一条血肉通途。
前沿的所有匈奴骑兵,都呆若木鸡,这是什么情况?
骁骑校可不管敌人怎么想,珍惜着每一秒的时间,不断的冲击着匈奴饶心灵。
两侧的羽林骑,只是简单的列成墙式冲锋战术,横扫了骁骑校两翼漏过的胡骑。
但总有幸存下来的人。
数百名匈奴骑兵,自两翼与骁骑的空档中,冲了出来。
呆呆的调转马头,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切,浮屠炼狱,亦不过如此吧。
数以千计的部落勇士、战马,杂乱的躺在周骑掠过之地。人尸、马尸,无一整者,残肢断臂,散落不堪。
皮肉、肢躯之间,仅靠着那如同薄饼般的烂肉连在一起。更有甚者,一匹战马硬生生踏成了一堆肉泥,筋骨尽碎,全无战马模样。
大军后方观战的呼厨泉,也是愣愣的看着那段被周骑平推聊区域。伫立着的人,寥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