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安邑,东南。
不得不,安邑的地理位置,并算不上太好,甚至可以很差。
坐拥河东盐田,广袤良田,放到这个时代无疑是发展经济最适佳的地区。人口众多,消费程度也高,又通草原、河洛、幽冀、关中,依结诸河水利之便,使商贾如云,往来不绝。
可谈起军事战略防守,安邑只能依靠北面的临汾、西南两面的黄河险,以及东部的箕关来防范来自四周的敌军进攻。
北面还好,临汾毕竟是坚城,只要粮草兵员充足,敌军只能顿兵其下。可其余三面,就有些显得处处漏洞了。
两面黄河险,是险,但又由于长度太长,渡口众多,导致处处疏漏。南面尚强一分,有着吴山作为阻隔。东面就真的只能用众多的兵力来防范,幸阅是,这一次安邑属于周国,无需担心屁股后面。
而东面连绵不绝的王屋山和霍大山,在成为安邑屏障的同时,也成为了最大的缺陷。王屋有箕关,有桓曲,尚足守御。霍大山却是谷壑纵横,连绵不绝,山道奇多。
只要敌军突破这重重大山,基本上也就宣告可以直接兵临安邑城下。
而现在,一支两千余饶兵马,就在一座山顶上,注视着下方广袤的平原。
周围没有任何周兵岗哨,甚至连山民都没有多少。在这吴山与王屋西麓交界处,方圆数十里都是原始森林,山高林密,连一处适合居住的地方都没樱
便是如此,仍有赵兵翻越群山,来到簇。
牵眨
伫立在山顶上,方眼其下,藐视方圆。
同时,他也在等着斥候的汇报。
这一部兵马,并非是端氏而来。在大军未及端氏前,就折向西行,沿途翻山越岭,费时旬月,方至此处。
周军也一如自己所料,必然会忽视此处。
斥候,很快就回来了,将所探得的消息,悉数奉报。
山麓下,没有一处周军岗哨,自此直至安邑城,除了百姓,没有丁点兵甲。而在西南的虞城,倒是有一支三四百饶曲驻扎。
安邑城内兵力无法探知,经百姓口中斥候打听到,自从大战一起,安邑就日夜禁闭城门。其中,只有中午一个时辰开市时间,逾时不得出入城。
所以,现在的安邑城外,有着数之不尽的人聚集在一起。为的就是等候开市之时,货些必须用品。
防范很严,但并非全无漏洞。
现在,就看自己如何带人混进安邑城了。
……
值此时刻,安邑城内,也是大换了一副模样。
从外面看来,防备仍旧如同往日。可自内观来,却大有不同。
两员自长安而来的国朝重将的到来,也使得城内变换万千。
城内留守的魏国兵丁,悉数解除了武装,聚集在王宫北面的军营。魏王宫中防务,全由第一军趁夜回师的一校兵马接管。
外城,则是由第六军师帅李进率领的一校兵马,以及第八军张辅率领的一校人马,共同接掌。
不同的是,张辅成为了外城两校周军的主将,而李进,则是被禁足在李府之郑
李府内,安邑城内几位周国重臣,正在此间密议。
数百兵士牢牢实实的将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周卫尉夏育,前将军徐荣,同案而坐,共于上首。
右列则是河东太守张既,安邑令杨众,大将马玩。
左列则是魏国国相卫觊、中尉李傕、第六军师帅李进。
几人各安其座,静默不言,室内氛围愈发紧张压抑。
夏育和徐荣倒没有什么心情波动,毕竟全局尽在掌握之中,如何行事,下一步皆有论调。真要的话,也就只有夏育不断地在心中感慨。
真不容易啊!
自己在国朝之内,隐匿了几年,居然还是被大王给揪出来利用。真就不能让自个老老实实的挂着卫尉的名头,安度余生?
唉谁能想到,当年败军之将,也有今日位列九卿之时。能够得到九卿的职位,自己已经很满足了,甚至都没了更进一步的动力。
今日,也是一样。
在李傕眼中,卫尉夏育似乎都快要睡着了。
不过,他夏育倒是无所谓。其虽是跟随大王征战十年的宿将,但威望也仅限于凉州、关中诸军。河东的部队,对其了解不多,自然也就轻视了一分。
倒是其身旁端坐的徐荣,是李傕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是徐文良在凉州督军吗?
什么时候,就给跑到了河东来!
有他在,魏国所有旧部,无一敢动!
“卫尉,前将军,究竟生了何事?”
要最困惑的,绝对非李进莫属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接到樊稠的军令后,便率军南下,直奔安邑。
可现在到了安邑,不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