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尽知,夫君一直将华夷之防,视之甚重。然以妾身妇人之见,夫君已失心劲矣。”
姜纾笑语言来,听的高诚有些疑惑不解。
“何解?”
“今日,吾大周已定巴蜀,国力倍增。那么,夫君且回头想想,当年步度根二十万胡骑南下,可讨得便宜?国朝以一关中,便能力退胡酋,更何况现下乎?再望十载前,夫君领三万凉州健儿,出兵关东,尽殁于孟津。而后呢大周不依旧走到了今日?”
姜纾说完,高诚慢慢垂下了头,回味着纾儿的一番话语。
是啊,自己是怎么了?
当年一穷二白之际,锐意进取,硬生生带着虚弱不堪的征西将军府,走到了今日坐拥关凉巴蜀的强周。
当年举国之众,奋起抗敌之际,犹心怀必胜,无所畏惧。
怎么到了现在,进攻巴蜀,患得患失。彝凌只败一阵,又忧愁万分。
“唉老了啊!”
高诚自苦一笑,连连叹息。
姜纾知道自家夫君已经想明白了,亦是心怀喜意,言道:“夫君若是老了,那赵王、楚王,岂不是已成枯骨乎!”
“嘁,汝一女子,竟也嘲一国君王。”
“那有何妨,谁让臣妾夫君,乃盖世英雄呢!”
“盖世英雄?”
高诚低沉自语一句,而后心情通畅,大啸一声:“不错,什么步度根,什么轲比能,什么袁氏二子,又怎么能比得上某高诚耶!”
“夫君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