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对不对不知道,反正那些不能过河的妇孺,肯定会死伤不少。
也许,自己强硬一些,驳了徐荣的建议,让那些妇孺过河,她们便能远离瘟魔,保得一命。
也许,自己准许妇孺渡河后,其中可能有人携带瘟疫之毒,而致使将兵遭中,灈阳门户大开。妇孺逃散,乱民西入,导致整个抗役防线崩塌,导致瘟疫进一步扩散。
呼这场抗役,是拿无数的人命,来抵抗的。
不仅仅包括汝河东部广阔的中原地区,还包括汝河、颖水沿线众多的大周将士,以及远在河洛、河内的军民。
任何一处地方疏忽大意,使得瘟疫扩散,都会导致更大规模的瘟疫爆发。
甚至,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不知道这场瘟疫,究竟是什么疫病。
可能是伤寒,可能是霍乱,也可能是结核病
自己不懂医,也从未去主动了解过。
所以,自己不敢疏忽大意!
想到这里,高诚眉头横起,呡了口酒水后。
却又是嘴角惨淡苦笑,给自己找这么理由作甚,做了就做了!
那又如何?
这里是东汉末年,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道德绑架。
这里是大周的领土,自己是大周的皇帝,说什么做什么,没人敢来指责自己。
“陛下,张医师到了!”
帐外阎行的声音一响,高诚当即回过神来了,眼色愕然一亮,没想到张医师来的如此之快。
“快,请其入帐!”
“张医师,请!”
帐帘掀开的时候,高诚还没有清理好桌案上的东西,酒水仍在。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再整理了。
遂然起身,高诚起身上前,来到这位白发满头的老人身前。
“张老先生,快请坐!”
“老朽参见陛下!”
张初后知后觉,拜礼晚了半拍。
于是乎,高诚挽住那将要弯下的老躯,亲切的言道:“张老先生能不辞辛苦,远道驰来,朕感激不尽,怎么再受先生大礼!”
“陛下,这”
“嗨先生不知,朕这几日为瘟疫之祸所惑,可谓是日夜难眠啊!”
“老朽有所闻,陛下将三军守汝河,御瘟魔于南阳之外,老朽更感于天恩啊!”
“先生,坐!”
“多谢陛下。”
二人落座后,高诚的面色,就松了两分。
张初,张品济,又称伯祖,是南阳声明在外的医者。当然,他徒弟张仲景的声名,日后会远超于其。
“老先生,眼下瘟魔横行,百姓为其所害,朕是有心无力。而今,先生到来,朕这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能落一落了。”
高诚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或者说在这种老人面前,任何掩饰都没有作用。
人老尚成精,更何况是一位老医者,望闻问切,哪个不通。
张初应声点头,抬起枯燥的双手,作礼言道:“陛下,老朽来前,去过定颖东的民营,也查看了死于瘟毒之手的百姓。”
“老先生缘何犯险,这些琐事,交由下面的将士来做即可。先生若是生了恙,朕着实不知如何应对了啊!”
“陛下忧之过甚了,不言老朽,宫廷名匠,倍甚于某。再者,为医者治疫,不亲眼观之,难断其因,何言治之。”
“那”
“唉发病者,面生异紫,脾脏肿大,体若火蒸,腹大如孕,畏寒虚汗,症状虽频多,然与往年大疫多有相同之处,皆为伤寒之疠气。”
张初将自己的所见、所验,一一道来。
闻其所言,高诚逐渐皱起眉头,因为死于伤寒的人尸,自己没见过。如果说自己对伤寒最多的了解,应该就是定颖大营内吴懿所体现的病情了。
不过,听其名,吓于其威。
伤寒,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杀戮不计其数的名字。
当然,现在知道它叫伤寒的人,应该还不多。
“伤寒吗?可有治愈之法?”
“老朽需调询一番。”
“调询?”
高诚不大明白张初的意思,南阳以前并不是没发生过瘟疫,听其所言,应该也属伤寒,温热之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有些经验。
“陛下,彼等虽皆为伤寒,然温热不一,发因不一,不可一语概括。老朽,亦需重新下方,对症行药,以免祸及病人。”
“原来如此,那麻烦先生了。另外,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与朕言。”
“多谢陛下了。老朽也传书仲景,不日将至定颖。另外,还有一事,恐需陛下定夺!”
“先生且言。”
一听到张初还喊了张仲景,高诚不由面色露出喜意。
倒是张初,咬了咬牙,言道:“行药终需有人试药,老朽在定颖时,已询问过吴军将。若陛下无异议,老朽便开始着手准备。”
“这”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