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酣战下来,于赵军不利,淳于琼兵退清河水北岸。
齐军大获全胜,击溃黎阳一带赵国水军,下赵黎阳营,斩首四千余级,所获兵甲、战船、粮秣、辎重不计其数。
淳于琼退罢,齐军立即调转枪头,直奔东北方向不远的黎阳城。
黎阳并非大城,虽是战略要地,又濒临大河天险,然因其在白马津东北方向,根本无法针对齐军设防,唯能作储屯军需之所。
正面防范齐军的黎阳营一破,守备不足的黎阳城,转瞬即空。
聚集在此的数万百姓,一哄而散,各自往乡里逃归。城内官吏、士民,皆出四门,往乡下避祸。唯有一支千余人的赵军部曲,悲戕着准备守城物资。
当齐军主力以及后续兵马,接连渡过大河后,立即朝着黎阳附近赶路。
傍晚间,曹操亲率前、中、左、右四军,进抵黎阳城外下寨。
八万骁锐,声势浩荡,如山似海!
站在黎阳城头,望着西南方向,只能看到那灰蒙蒙的苍天,与那漫山遍野的齐军旌帜。
秋风荡荡,席卷落叶.....
入了夜,黎阳城内寂静无声,气若死灰。
而城外,齐军大营,灯火通明。十几里间,宛若白昼,人嘶马嚼,不绝于耳。更有军伍行进,车马连绵,兵民熙攘,源源不断。
自白马之津,大河两畔,车船络绎,抵黎阳齐营,二十里余,辎重徐徐。
齐赵之争,齐国一日间,便打开了局面。
军马悉越大河,进入河北境内。水军舟船,不日便将南下,寻堵赵国平原一带水军,保护粮道及大军之后。
.........
两日后,齐下黎阳,曹操王纛入城,典置中军。
三军精锐,由大将于禁辖下,进抵清河水南岸,准备构建渡桥。后营民夫辎重,依旧驻于城外军营,小心戒备。斥候、游骑,东去内黄,西抵朝歌,北越黄泽。
同样,撤退到清河水北岸的淳于琼,也重新构筑起营垒,沿河设防。后续大将军文丑率各部悉至后,赵军兵力也迅速膨胀到十二万人左右。
这几乎是赵国能抽调出来的所有兵力了!
幽州那边还有韩猛的两万精锐,以及郡国兵万余众,这区区三万人不仅要防范鲜卑人,还要防范辽东的燕王公孙度。中山、常山两国内,留有兵马两万,主要谨防周军趁虚而入。此外,于上党、河内,尚有兵马三万,一样是戒备周国。
其余地方,也只剩下守卫邺城的万余兵力了。
对于赵国上下而言,真正的大敌还是周国。齐国眼下,虽破黎阳,举众北来,但想要鲸吞河北,异想天开。
次日,曹操亲至前军,巡视诸营。
同日,袁绍亦抵达清河营!
“末将等恭迎大王!”
方入辕门,军中一应众将,皆致礼见驾。
袁绍没有答话,抬步径入中帐,面色很难看!
文丑直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淳于琼,转身追上袁绍的步伐。
淳于琼无奈暗叹,遂收起身形,凝视着只顾往帐内走去的大王背影,心中充满了愧意。但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丢了黎阳,怪不得他人。
心气一晃,淳于琼甩去脑海中的思绪,抬步上前。
其余众将,亦起身往中帐去。
入了帐,袁绍已经端坐立身,目光扫扫视着一位位入帐的将校,威而蕴怒。
待众将落座,袁绍依旧是一言不发,使得帐内气氛愈加压抑。
“大王,臣无能,失黎阳,累三军败退,致使齐军悉数渡过大河,甘愿受罚!”
淳于琼最终还是主动站了出来。
“哼,自是要罚,但还不是现在!”
袁绍冷哼一声,说了句让所有人都不大明白的话。
赏罚,还分现在或日后?
不过,接下来,袁绍的话,就让所有人都清楚怎么回事了。
“昨日,孤来清河营途中,刺奸司奏报,幽州刘和、刘备反了,害了韩猛将军,扣下孤爱子,举众南下!”
“什么?”
袁绍话音刚落,淳于琼当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帐内诸将,多改其色,或是不信,或是心中震颤。
文丑肃慎面容,张口问道:“大王,刘和、刘备,如何反的?”
“哼,许攸小儿,现身蓟县了。否则,韩猛和熙儿,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另外,还有鞠义,也一并反了。”
“那刺奸司,现在还能信吗?”
“暂且安心,孤已命沮授,好生整顿刺奸司。现在的问题是,平叛兵马,从何而出?谁又可往,速宁幽州。”
袁绍心中愤懑,口气愈重。
国难思忠良,刘和、刘备造反,自己不会把他俩当回事。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鞠义居然也会叛乱,还带着数千精锐,与刘和为伍。
“末将去吧!从清河营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