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赵范破荒的没有睡到艳阳高照。
辰时一刻,赵范与戏忠等人来到县府会面,看着低矮的门楣,破旧的额匾,赵范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进了贫民窟。
不过县令娄骏倒是个正心官吏,对于赵范莅临治下,他赶紧着人准备,请赵范入早宴,奈何穷就是穷,再怎么收拾也整不出二两肥肉,看着满桌子的青菜,赵范撇嘴道:“娄大人,敢问叶城现在情况如何?”
“这个嘛…”
娄骏面有为难:“赵大人,暂且先饱腹,至于其它情况,稍后本官会着人整理好叶城的民户详情及县库存资,让后一并送于您察验,再就是…不知赵大人打算在此待多久,如果大人起驾汝南,下官立刻着人催促各乡村名望缴纳钱粮,以备大人所用!”
听到娄骏话中的摧赶之意,赵范笑了笑:“娄大人,本官奉旨来上任,奈何路上碰上一些意外,现在心定叶城,将落职在此,还请娄大人莫要推脱!”
“什么?”
娄骏直接惊住,足足半晌,他才缓过神思:“大人,汝南为豫南首府,掌令三十七县村,户五十余万,如此高岸之地,怎能由叶城相比?况且您身为洛阳调职高官,屈尊叶城这贫贱之地,日后将如何行令?”
瞧着娄骏的模样,赵范笑笑:“娄大人,本官都不在乎,您老还急躁什么?莫不是害怕吃食备用不够?”
“不不不…”
娄骏赶紧回绝,可赵范从叶城贫瘠的境况就能猜出娄骏的想法,须臾缓息,赵范拉着娄骏入座:“娄大人,本官既然敢来这里,就绝不会任由叶城贫弱下去,至于钱银课税,你放心…自此往后,叶城就是下一个汝南府…”
声威暗处,娄骏难以招架,在他踌躇中,戏忠、田丰接连从声。
“娄大人,此次赵公子来驾从者数千,您知道为何?”
面对戏忠的问话,娄骏哪里猜得到?
一阵摇头,戏忠低语相告:“全因那些人信奉公子仁心高义,可留生路!”
“除此之外,赵公子自有府衙从人数百,粮草一万石,军械兵甲足够备用两千人,这般大势临身叶城,只会助力甚多,而非空耗库藏!”
田丰跟话摆出家资,只把娄骏看的心乱如麻,不知何向可出?
眼看戏忠、田丰二人话点到位,赵范示意二人退下,待屋里只剩娄骏赵范二人时,赵范道:“娄大人,论辈分,您为长,我赵雍瑞理应尊崇您,且我贸然来此落脚,着实给您老带来不少麻烦,所以请恕晚辈罪礼一拜!!”
“万万使不得…”
看到赵范的模样,娄骏惊声跪地,可赵范却单膝同跪拉扯其身。
“娄大人,您听我…我赵范绝无威压您的意思…来幢真是迫不得已,希望您老能够理解相助!”
一句话内含深意,娄骏纵然正直,却也明白些许官场谙意。
顷刻之后,娄骏拿捏一问:“赵大人,下官冒犯多言,您之所以来此落脚行职,可是因为汝南士风蔽塞之故?”
对此赵范眼亮三分:“娄大人,想不到您老竟然能猜出个中缘由,晚辈佩服…”
浑话到这,娄骏浮躁的心绪总算缓和一些:“赵大人,若您是因为汝南府的士林风阻而来叶城行职,下官直言相告不愿意,可您是上官,下官又能如何?再者言…您身为监察使,令有明,执掌豫南,您在叶城立旗,闹不好您的威名和令罚全都难以施展啊…唉…难也,难也!”
“此不劳您操心!”
眼看娄骏松口,赵范淡淡一笑:“既然我敢来此,那就绝对有把握,不信…您老就瞧着,至多半月,整个豫南各县的官员都得知道爷我的大名!”
眼看赵范到这地步,娄骏不过是地方县令,怎敢像高靖那些望族强人般顶对?也就须臾思量后,娄骏退身两步,躬拜于赵范:“赵大人,下官遵命,日后若有所驱,敬请令之!”
于后赵范与娄骏共同入桌吃食,辰时三刻,二人各自行事。
时至晌午,娄骏与县中笔吏便将叶城及方圆诸葛村落的民户详情交付给赵范,赵范细细一看,叶城确实贫弱,户不过万,资不足十,当真可以用穷得叮当响来比喻。
稍稍思量,赵范与戏忠、田丰二壤:“这叶城与汝南相距不过百里,可情况怎么就差这么多?”
“汝南为府,叶城为县,上下有别为其一,再者就是汝南的士族掌权过去强横,叶城这等地方自然不会入了眼,如此一来,加上贼祸灾,叶城不贫都不正常!”
戏忠道出根本,赵范满脸无奈,末了他看向田丰:“田老哥,咱们现在落脚簇,若不做出一些惊人事,怕是难以服众,所以…在政务上面,你有什么想法?”
对此田丰着虑片刻,道:“丰以为两条大计可行,上安百姓,保证春种,下平官绅,稳定课税,两计只要落实,娄骏必定心悦诚服,如此其它人自然不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