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言落地,赵范揉着被打的肩头,让后龇牙咧嘴道:“淳于老哥,你这力道够足,明个喝完酒,必须得进红楼给你泄泄力!”
“混账崽子,休要耍弄老子!”
淳于琼笑声唾骂,赵范已经退身回队,于后赵范带着戏忠、黄忠等人离开。
回到赵府,赵范敲开府门,管家赵安甚是意外。
一通歇脚后,赵范从赵安口中得知叔父赵忱在京兆府当职,于是赵范道:“管家老爷子,待会儿你只管歇息,不用管我!”
听到这话,赵安一怔,让后问:“公子,这大半夜的…你莫不是还要出去?”
“那是!”
赵范嘿嘿一笑:“有人宴请,我肯定到地,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话落,赵范已经换上一身绸缎束服,乍眼一看,还真是官家公子哥,至于戏忠、黄忠,赵范不出意外的带着黄忠就够了。
来到洛阳街面上最大的清风楼,在公厅柜台外,小二早已等候在此:“赵公子,冯大人有交代,二楼天字号雅间,您老上面请!”
赵范一脸嘚瑟样,甩袖入内,黄忠紧随其后,来至天字号雅间前,几个京卫兵卒正守在左右,不等赵范开口,那些兵卒已经施礼,让后开门候进。
屋内,冯芳小饮自酌,看到赵范进来,他赶紧起身:“赵公子,来…上座!”
饶是赵范笑声:“冯大哥这话说的…小弟晚辈,怎敢居高,您老上座,小弟给您斟酒!”
说话功夫,赵范后脚一勾,雅间的门便关上,至于黄忠,则与那些个兵卒同守在外。
屋内赵范与冯芳三巡酒过,脸上皆泛出些许红晕,只不过赵范是越喝越精神,他将酒盏推到冯芳面前,让后道:“冯大哥,你我喝的尽兴,走的心情,有啥子话,只管说,小弟必定给您办,就算小弟办不到,也会想法子把他办成!”
兴许是酒力作祟,这冯芳打了个酒嗝,道:“赵老弟,实话说来,你小子虽然在士族那边名风颇臭,可在老子眼里,那是个顶个的爷们!”
“冯大哥说的对!”
赵范顺风顶力,冯芳继续道:“先前曹节在职时,张让、赵忠二人与何进、清流士这三方尚且安稳,现在倒好,何进一家独大,权势滔天,就连继任杨赐掌旗清流士的袁逢、袁隗等人都附庸从力,照此下去,张让、赵忠二人后颈不足,这朝堂内可就要变天了!”
一通话落地,赵范勉强有些上头的酒气直接清醒散去,末了他试探的问:“冯大哥,您这些话…莫不是想让小子…去做些什么?”
“正是!”
冯芳沉声:“现在朝堂内各方势力已经不正,诸府司也是内隙不断,那曹嵩、崔烈看似士族高臣,可都与张让、赵忠二人明里对顶暗里勾搭,至于杨彪、黄琬等人,个个藏力不出,袁逢、袁馗露头太过,如此的情况已经让陛下心厌!”
一句陛下心厌,赵范整个人彻底惊醒,连带着他的脑子也快速飞转:“照此看来,这冯芳乃是得了上意…”
虽然只是猜测,可赵范还是不敢断定,毕竟他明日要做的事很多,因此趁着冯芳脱口之际,他继续往下:“既然冯大哥有忠上之心,小弟钦佩,只是您说了那么多,需要小弟做什么?”
“着你四连内间,分而行之!”
冯芳说这话时,整个人就像饿狼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看到赵范浑身发冷,险些一泡尿呲出来。
“这这这…”
赵范浑然一瞬,旋即结巴起来:“冯大哥,您老是不是太高看小弟了,这事太大,要么您老换个人…换言之,就要我这臭名声,万一被那些个老油子看出来,怕是见不得明日的太阳啊!”
虽然赵范说的可怜巴巴,但冯芳能够入赘大宦官曹节的府中,成为曹节的女婿,就足以看出他有些能耐。况且对于赵范这个背着内官名份的官绅子弟,他早就暗中摸清楚赵家的实力,除此之外,赵忱这个京兆伊、奉车都尉的权官在朝堂内是相当话语权,最后再加上掌职豫南叶城,独领数千精锐兵马的赵范,这一家父子真可谓泥鳅潭里的鲶鱼,日日吞吃不见光,一旦水潜跃天门,不成龙也得化蛟。
“赵小儿,你莫要与某耍混,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当真以为张让、赵忠不知道?如果你能够与吾等合作,那么某明着告诉你,一旦士族发力于你,吾等必定支持在后,否则你自己琢磨吧!”
狠话落地,赵范陷入两难的境地,恰好门外传来请声,冯芳应允,来人入内。
“冯大人,南街口有车马夜行,当值夜防队已经将其抓来!”
听到这话,冯芳不以为意:“区区小事,还用的着给老子说?直接抓回京卫阁的内牢,明日查清这车驾主家,让他们来赎人!”
虽然冯芳说的干脆,可是这官吏却有些犹豫,他缓息半晌,嘟囔道:“大人,这车驾的主子来头有些大,咱们是不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