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义,大灾之年给荆北数万百姓生路,慈恩情,吾等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则必定舍命相报!现在荆州贼风骤起,吾等听闻襄阳兵进南阳,以攻张曼成部,收复破落之地,吾等身为荆州官员,理应相助离去…”
文聘一口气完这么多,赵范听了,心中倒有几分失落,可还不至于像田丰几人那样。
于是赵范缓了口气,笑声道:“爷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想法,无碍,无碍,尔等有心除贼,爷我钦佩,来来来…尔等起来话,何时走,爷这就着人准备摆宴送行!”
“什么?”
文聘、霍笃、张羡三人明显惊蛰,纵然田丰、任峻、鲍丹、娄骏四人也是心怒而难出的姿态,一时间,堂上氛围直接僵成一团。
趁着文聘三人还未继续话的功夫,戏忠已经看出猫腻,他代田丰几人上前道:“公子,此有洛阳要令一书,您暂且来看一下!”
赵范无他想,立时起身来到偏房,一转脸,田丰也跟了进来。
“公子,数万荆北百姓耗尽叶城三成岁入,更让东府与汝南府政令相悖,就在不久之前,回军汝南府的高靖更是令政下拨,以清叶城方圆主县的户数课税,这等麻烦事几乎压垮东府的运转,那三个荆州官员倒好,不思相助东府,平贼巡安叶城二十余县,开口要走,这等背心负义的混账,留之何用?”
强声如雷,只把赵范吓了一跳,至此,赵范才算明白田丰等饶怒气何在,敢情是厌恶文聘三饶做派。
“田老哥,这你从政数载,高义行职比爷我清楚啊,文聘、霍笃、张羡三人本就是荆州官员,他们想走,咱没有理由留下来…与其闹个尴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况且汝南府一直看爷我不顺眼,他下他的令,爷做爷的事,互不搭理的就是,哪能将罪杂之事放在文聘等人身上?这可有些直愣种心眼儿了!”
赵范嘿嘿贱笑,算是宽田丰的心,可田丰这等高才名者刚硬不屈,心有所想,怎能会被几句话给服?况且田丰之三成岁入那也是往了报,加上安置荆北来的难民,以至于叶城方圆诸县村的烽火台空防,发生数次地方贼乱,民死近千,这一系列的事压到田丰身上,只把心气不畅的田丰给气到浑身发颤。
须臾不过,田丰赫然怒声:“赵雍瑞,你个混种官绅,时时处处与旁人做嫁衣,如此你将我等也给扔了吧,灾之际,贼乱遍野,那荆州官府无闻无顾,这等妄为之行,就应该上奏朝堂,以禀其罪,为民正怨,哪像你现在这样处处留面子,处处行圆滑,到头来你身前的这些人不是被累死,也要被贼乱给斩首荒野!”
狂声皱起,赵范吓的一哆嗦,根本没有反应,且田丰近来确实太累了,想他虽然有才,可赵范率领近四千东府精锐出击剿贼,空留给田丰地方几十万贫弱百姓,除此之外,那些从汝南府、陈国、荥阳府使计借来的钱粮也都被赵范挥霍一空,这么大的烂摊子,田丰有心留下文聘三人使计搭桥荆州府,为赵范缓缓叶城的可怜局面,奈何赵范浑然不明田丰的苦心,换做谁人能不气?
当田丰怒声落地,戏忠赶紧道:“公子,元皓所言皆为心声,且叶城近来情况太过艰难,急需外力相助,正是这般原因,元皓才想多留文聘三人,使其传声娄圭,借以请言荆州刺史徐璆,让后来解了叶城的困局…”
面对戏忠的解释,赵范这才缓下心神,只是不等他开口,田丰已经甩袖离去,空留赵范一个尴尬背影,无法之下,赵范苦笑:“怪不得当初袁老大非要宰了田老哥,你这般牛脾气,就算你的对,你也得给留点面子不是?”
“公子?您什么?”
戏忠一怔,赵范赶紧摇头:“没事,戏老哥,田老哥压力太大,的也对,爷我理解,再就是文聘三人,放他离去,另给予粮草钱银官贴相助通行!”
“公子…确定要这么做?”
戏忠心有不定,可赵范却很肯定的:“戏老哥,田老哥有田老哥的道理,爷我有我的道理,在这年头,多几个高义朋友,那绝对比多几个敌人和一地得失要好上太多!”
话毕,赵范起身来到外面,那文聘、霍笃、张羡三人已经听到刚才的咆哮,现在三人心中有愧,不知该什么,可赵范一副大咧咧的模样。这让文聘三人无言以对。
末了三人叩首:“公子,若无旁事,吾等就此告辞!”
“走吧走吧,以后没事来找爷耍!”
赵范混笑,三人勉强一应,便转身离去,不多时,文聘三人率领一支从荆北难民队中聚起的队伍出了叶城,行不过一里,迎面直接出现一支骑队,为首的正是李通、廖淳。
这李通、廖淳早就接到田丰大闹府堂的消息,对于吃干拉净要走的文聘三人甚是恼怒。
“荆州狗,我家公子大灾相救,你等不思回报,这般连拖带拿的走,当真不要脸!”
李通唾声提刀,只把文聘三人的颜面无光,但是十多日前新晋的代荆州刺史徐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