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赵范竟然如此有能耐,数任刺史都未拿下的西南蛮部,他这个浪种却拿下了,着实让人想不到啊!”
蔡讽笑声脱口,虽然并无太多的意思,可刘表却听得很不舒服:“蔡老爷子,赵范出身地方官绅,位卑身尊,现在他以妄为之行得来名望,此与某等根本就是对立之面,除此之外,赵范在洛阳朝堂走身游离阉种、外戚两面,十足的墙头草,现在他在荆南站住脚跟,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以为阉种或外戚的耳目,介时朝堂有变,这个卑贱之人会有什么行径,吾等可都难以控制!”
“难以控制…景升大人,您这话让老夫略有不明!”
蔡讽没有料到刘表会说出不合身份的话,一时心怔三分,跟着蔡讽面露不悦,对这位荆州的豪族老爷子而言,身为大家族氏,讲究的就是名分和尊位,否则他们又如何以名守位,执掌荆州的士族风向?
现在刘表这位皇亲国戚竟然欲行苟且争锋的姿态,蔡讽自然不悦。
不过刘表眼界高岸,看似面上有所争锋赵范,实则他是在防备洛阳朝堂的惊变,眼看蔡讽半晌无声,刘表开口继续说:“蔡老爷子,现今何进当权,阉人张让、赵忠祸乱后宫,遮掩陛下耳目,加上灾乱遗风,如若赵范这等妄为私心满腹的官员悖逆行事,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某身为汉家儿郎,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希望蔡老爷子能够大义明理,相助于某!”
说罢,刘表起身作礼躬拜,蔡讽皱眉顷刻,旋即上前抬臂接还。
“景升大人,您乃上官,老夫不过地方名望而已,怎敢受你大礼,只是老夫想提点您一句,这赵范既然能够在月余内平定荆南零陵、桂阳二郡,顺利拿下西南五溪部落,那他的能力就决不可小视,所以景升大人万万不可贸然动手,否则只会遭到赵范的直面反击,相较于游离外戚、阉种的官绅儿,景升大人您就招人眼目太多,切记,切记!”
听着蔡老爷子的交代,刘表深表谢意,于后二人又是一阵细谈,刘表才亲送蔡讽离去。
只是这位蔡讽老爷子到底是人老成精,纵然刘表前后冠冕堂皇的高义话让人心志向往,可蔡氏一族能够成为荆州的豪门大族,那也必定是经历风浪磨难甚多的门氏,现在刘表与刺史王敏暗争的风头已经吹起来,若是再加上荆南的赵范,那蔡讽就得好好看看情形,免得蔡氏站错队,惹来祸事。
回到蔡府后,蔡老爷子召来青辈蔡瑁、蔡中、蔡和、蔡勋等子弟,一通交代后,蔡瑁这几个族子们全都显露出惊蛰的神色。
“爹,竟然有这事”
蔡瑁满口不信:“五溪蛮部几十万人,更有几万力强的勇卒,儿记得数年前,那徐璆便着人去西南通行西税令,结果落得惨败结果,派去的几千兵卒和任职官爷见了阎王,再往前算…也不曾有哪一任刺史能够拿下五溪部落…”
“伯父,德珪兄长所言极是!”
蔡中也跟着开口:“历任刺史大人都拿不下西南…他一个洛阳来的官绅小儿怎地就有本事?要侄儿说…定然是那赵范口出浑言,谎骗刺史王敏和监察使刘表大人,毕竟荆南二郡距数百里,加上贼乱流民,通令不便,以为咱们都不知实情胡言乱语…”
对于蔡帽、蔡中的话,蔡讽老爷子自有分寸,他稍作思量,冲蔡帽道:“德珪,这赵范能够在豫州、冀州接连剿贼大胜,就凭此番功劳下的胆识能耐,尔等就不能小视,再者言…王敏与刘表内争暗起,那荆南赵范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蔡氏必须在这场内争乱中擦亮眼睛,否则被纠缠到任何一方,于蔡氏族人都不利!”
“爹,照您的意思?”
蔡帽狐疑不解,蔡讽细细交代:“你立刻去将老夫的书信亲传给张氏的张允、蒯氏的蒯良,让后速速赶赴江陵府告知韩嵩大人,就说老夫有意请礼,劳烦他代出粮草锦缎南送荆南监察使赵范,聊表老夫的地方情谊!”
“儿遵命!”
蔡帽立刻照办,于后蔡讽看向蔡中:“德安!现今荆州贼风已平,可宗族流贼势力依旧,如果王敏与刘表内争开始,少不了拉拢这些势力,所以你立刻携老夫的名义去挨个请见宗族势力!记住,只与宗族势力言说蔡氏旧情,其它一概不提!”
“伯父放心,侄儿明白!”
话毕,蔡中也匆匆离去。
最后蔡讽看向蔡和、蔡勋二人:“你二人立刻去清点蔡氏所有庄园产业,聚民户于内,召部曲私兵,以保蔡氏无忧!”
当蔡讽私自行事安保蔡氏不受荆州风乱侵袭时,那蔡帽已经将书信送到张氏、蒯氏。奈何张氏张允与蒯氏蒯良对事看法不同,并未照着蔡讽老爷子鸡蛋多个篮子放的做派。
张氏府邸。
张允将蔡讽老爷子的书信扔进火盆烧掉后,笑声:“蔡老爷子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要某来说,刘表乃皇亲,势大如虹,某与他算起来,还有远房娘舅家的亲戚之谊,自然要全力从助刘表,至于王敏,虽有功名,却不过外调官员,加之张羡等人暗逆,王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