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眼看去,刘巴、毛甘等人疲力满身,伤挂面门,想来是受了彭琦的私刑。
不过细想也能猜出缘由,这毛甘与黄乱本是山越头领,怎地摇身一变成为荆南官家的走狗,那彭琦在洞庭湖地界盯上糜氏的运船后,一直跟了二百多里,正要在庐陵河道动手时,却被黄乱给了迎头一击,这让彭琦大怒,随后又偷偷跟进两日,趁着黄乱在河岸边扎营修整时偷袭,黄乱不敌,率部分弟兄仓皇登船起行,也是在这个时候,刘巴、毛甘等几十人被彭琦拿下。
此刻彭琦深感情况不太对劲儿,便着人通传庐陵县的县令,以逼要甲胄弓弩兵刃,备行准备,等候黄乱这个同道悖逆种来袭。
这时一骑喽啰从西面的县道赶来,彭琦立刻起身张望,眨眼功夫,那喽啰奔到近前跪地请声:“彭头领,庐陵县令不应您的请助,还将咱们传信的人给杀了,脑袋正悬在城头!”
听到这个消息,彭琦大怒,当即要下令攻城,喽啰见状赶紧呼声:“头领切莫这般,这庐陵县虽然城墙低矮,可郡兵、团练数达千人,咱们这不过千余弟兄,贸然攻击,只会空耗弟兄性命,且黄乱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袭,小的斗胆请柬,头领理应速速回撤临川,召集各村落的弟兄,以图再谋再战,杀杀那庐陵县县令的威风!”
喽啰所言有理,彭琦快速琢磨后,却并未应声,他道:“你立刻赶往鄱阳地界,传令某的结拜弟兄彭式,让他速速率部来援,这一次老子势必要踏平庐陵小县,同时也给黄乱看看,老子根本不把官家放在眼里,他去做官家的走狗,无异于死路一条!”
喽啰听声,立刻去行令,紧接着彭琦又召来几名心腹喽啰,分别让他们去传新都丹阳地界的宗帅祖郎、富春余杭的费栈、丹阳歙县的金奇等山越豪族头领。至于他自己,则转道赶往长沙地界,请见风头正胜的区星将军。
长沙南界攸县。
区星正驻扎此地,由于长沙太守默认区星的农民将军身份,加之区星手下几万人马,势强如洪,攸县县令只能放任区星在县郊驻营,顺带还要供给一些粮草,聊表心意。
时至寒月冷节,天气愈发的冷,区星坐于帐中考虑接下来的情况。
“诸位,吾等以替天行道、拯救万民于水火而立旗,现在寒冬将要来临,如若不寻个妥当去处,一旦大雪落地,这几万弟兄定然遭受寒灾袭扰,介时那些随队而行的百姓家眷们不知要死多少…所以尔等有何想法,速速说来!”
面对区星的意思,阶下众官头领相视对望,却无人可出,不过细想也是,区星有些眼界能耐,拉起这支荆南义军大旗,可手下的跟随者多为田间山野莽人,论块头和莽撞,那都个顶个,可要说什么大略计策,也就区星自己从脑袋里扒拉,再就是区星的义军大旗是靠武力逼压长沙太守得来的,看似官家默认,实则地方豪强和官绅名望根本不认,否则区星也不至于和宗族势力集聚成道的山越贼们对战。
片刻过去,帐中无人应声,区星怒之:“废物,都是废物!”
呼声叫呵下,阶下众人纷纷低头,这时一喽啰匆匆入帐:“将军,方才有一贼骑来传,言曰庐陵、临川一线的宗族头领彭琦请见将军!”
“山越贼头来见本将…有点意思!”
区星意外满腹,算是将问计于众人的怒气给带了过去,片刻后,区星率队出营,赶往南面的山林野道处会见彭琦。
与此同时,赵范已经率领先锋营、中营四千人马北入上沙西界,行至湘潭县后,赵范令张郃、朱灵二人将两营人马给隐藏驻扎于临近的山林中,自己仅仅带黄忠所率的赵家骑与戏忠入见湘潭县令王维。
县令王维得知荆南零陵、桂阳二郡的监察使来见,速速出迎。
“赵大人,下官王维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我此番来见,已属搅扰,还是请王县令莫烦便是!”
赵范笑声,王维连连作揖请礼:“下官不敢,赵大人,请!”
入了湘潭县,来到府衙,几杯清茶暖腹,赵范道:“王大人,我来此请见,乃是寻交紧邻,虽说湘潭归属长沙郡,但是相邻零陵郡更近,所以王大人有什么困难,只管与我说,我必定全力相助!”
好话顺耳,王维当即躬身拜谢:“赵大人有此心想,实属湘潭百姓之福啊!”
听到这话,赵范与戏忠相视一眼,想来是会意其中必有内情,稍作思量,赵范示意戏忠开口,于是戏忠笑声:“王县令,寒冬将至,莫不是长沙郡没有什么相助援救之策?”
“别提了!”
王维叹息:“月余前,长沙郡遭受号为天道军的区星攻击,太守都跑了,并且各处宗族势力自成一旗,或逼压地方村县,或直接攻破村县以夺钱粮,在这种情况下,湘潭县城能够保住已经不易,怎敢期盼长沙郡那些无能的官种救援!”
说到这里,王维作揖赵范:“赵大人,下官早就听闻您剿贼豫州黄巾的名声,先前不久又平复了西南五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