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山越贼的势力竟然这么大…几乎伸到桂阳郡的地头!”
看完令书的赵范心沉三分,一旁的戏忠道:“公子,从信中的消息来看,这些山越贼多为江南郡地的豪族势力,按说不应该行贼…”
不成想此话未落,王维引着小奴端茶进来,顺带接腔戏忠的话头。
“戏先生所言差矣,此地情况不比中州地界!”
“哦?”
戏忠声出疑惑,王维令小奴放下茶盏后,坐在旁边冲赵范、戏忠二人说:“赵大人,戏先生,这荆南、荆东地阔,扬州西南走大江通连,各郡县相距少则百里,多则数百里,在这种地幅情况下,灾乱流民四出,如果靠官家镇压剿灭,怕是什么都晚了,所以不少郡县村落的豪族大家私自征聚流民,以成部曲私兵,久而久之,这些豪族就开始仗着武力来肆意劫掠其它郡县,眼下,整个荆东至扬州建业南向这近千里的地幅上,大大小小的宗族豪强势力就有上百家,其中最为有名的当属严虎、潘临、费栈、金奇、祖郎几人,他们麾下聚得青壮兵卒少则七八千,多达一两万…”
“竟然有这等实力!”
赵范直接惊蛰:“如果那百十个大小宗族豪强联合闹事,岂不是比张角的黄巾贼还要厉害?”
“绝无可能!”
王维又说:“这些宗族豪强虽然平日里相安无事,各守自己的地界,但是私下里他们也会因为粮草钱帛等事而内斗,若有外力来袭,才算勉强合盟对外…”
“原来如此!!”
赵范、戏忠清楚山越贼的情况后,王维道:“大人,若想平复山越贼,依照当下的态势,大人想要短时间剿灭山越贼倒也不可能!”
“王县令,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言语,某要拖拉!”
由于赵范也算混迹地方官场许久,那点眼力价还是有的,他一声直言,王维有些尴尬的笑笑:“大人,实不相瞒,下官还是想请大人代为书信一封,交付长沙郡太守,若长沙郡太守无回,那下官就可以听从大人您的荆南号令,行防抵挡山越,不说剿灭,只要能保得寒冬安稳便足矣!”
听出王维不愿受制地方官压规矩的意思后,赵范皱眉思量片刻,然后与戏忠低声几句,王维也是聪明人,赶紧开口告退。
没了外人搅扰,赵范道:“戏老哥,这算是个意外,本来我只打算看看荆中江陵府南向诸郡县的官员态度,没成想这湘潭县竟然受掌于长沙郡,如果按照王维的意思那么做,我这算不算向长沙郡太守下战书?与他决立?”
“公子,独守荆南二郡与威散荆中北入,你选那条路?”
戏忠不应反问,赵范犹豫片刻,笑声:“懂了!”
半个时辰后,赵范与戏忠重新起行,至于荆南监察使代湘潭县县令王维出令长沙郡太守的书信也留下,任凭王维行事所用。
长沙郡。由于前任太守畏战逃离,使得长沙郡近来政令无通,各府各司各县自行其事,府衙中,原本是巴丘县令的韩玄因为义军四野出战,巴丘县遭破,民散逃离,便躲祸在此,眼下区星又派人请要粮草,城中的官员皆无计略,韩玄考虑后,道:“区星打着义军旗号,又有数万兵勇,若不给,怕是之前城破的情形会再度重现!”
听到这话,主薄、吏等官员急声:“韩大人,可是长沙城中的粮草已经不济…若是再给区星分出部分,怕是这个寒冬就要生灾了!”
面对众人的说辞,韩玄皱眉不定,这时府衙小吏再度来报:“诸位大人,区星又派人来催粮了…他的手下扬言,如果明日午时之前还见不得粮草,他就自己进城来取!”
威严耸听,众人心怕不已,最终,府衙里的官吏屈身在区星的刀锋压迫下。
随后韩玄这些人开始清点各个府仓,装车粮草,看着一袋袋的粮草被捆缚在马车上,韩玄心思不定:‘贼人有了粮草,岂不是就有更多的兵马…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叹声中,城中街道上突然咚咚锣声四起,韩玄一惊,奔上前去:“发生何事?”
那惊哨发嚎的小差人急声:“北门…北门外出现不明兵列,怕是宗族贼兵要来攻城了!”
“什么?”韩玄吓的一抽,险些瘫软,可街面上已经燥乱起来,团练衙差纷纷提刀赶赴北城,以作防范,于是韩玄只能跟着去。
长沙北门外,孙坚率领宗族部曲私兵疾驰赶来,结果却看到长沙城门紧闭,这让孙坚不悦:“纵然前任太守无能逃离,可某打着官家旗号,他们却不来迎接,当真混账也!”
“兄长,容某前去叫门!”
孙静拍马上来,孙坚应允,片刻后,孙静来到城门下呼声:“某乃新任长沙太守麾下从官,尔等谁人掌令,速速应答!”
城头,韩玄看着孙静一副戎装甲胄,心里虚气不定,不待应声,主薄马元却开口相问:“新任长沙太守为谁?调令何在?”
“在此!”
孙静高举手中的令书,马元立刻派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