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放心,侄儿全力以赴!”
这赵范说的信誓旦旦,可实际情况如何?当真如赵忱所预料得那样么?非也,非也!
攫欝厽厼。眼下,董卓的势力已经侵入朝堂三公九卿下的半数府司,丁原以殿中执金吾、九门巡安将的身份与之对抗,明显不敌,可士族袁逢、曹嵩、杨彪等大员朝臣暗中发力,算是使得董、丁角逐勉强挂在台面的忠心位置,只是细眼寻根就会发现,士族终究是士族,他们眼里容不下董卓,那自然也容不下丁原,若非丁原有勇有兵,恐怕已经被士族给抛弃,而赵忱之为就是想要士族彻底与丁原缠在一起,以虚力化作实力,真正压制董卓,只有那样,朝堂才能安稳,汉帝与太后才能身居皇门而不变。
可惜,赵忱的想法太过天真了,他小看了董卓手下众人的谋略,尤其是李儒的阴谋。
自吕布与丁原生隙以后,吕布生性刚直,傲骨满腹,看似容忍,实则心有不满,李儒呢?早就令李肃及众眼线藏匿南校场方圆附近街巷,把丁原与吕布这些人的情况给牢牢收在眼中,一有风吹草动,那李儒立刻令李肃等人推波起浪,这么一来,丁原从起初的主动压制董卓渐渐变成内部不稳。
面对这种局面,丁原愈发的急躁,恰逢宫内传出消息,这董卓为了掌控宫内大局,逼压何太后,便操手董昊为奉车都尉,强行与赵忱分权,赵忱不敌,只能默认,与董昊同掌中府司的四门兵马,可是明面上说二人是分掌,实际上董昊安插自己的族人,以董卓的兄长董擢为前校尉,其侄子董璜为侍中令,从中夺取兵权政令权,这么一来,自御史出来的旨令无不遭到董璜、董昊的拦截,旁的不说,就提先前丁原所收到的巡察部下安防力量的旨令,那完全就是董卓一心想要探明丁原实力的假言也。除此之外,董卓还用自己的族亲之力逼迫宫中残余的内官,以搏乱汉帝刘辫的名声,那何太后知晓情况,令人去斥责董昊、董璜,以此反力。
不成想董昊大胆妄为,竟然将何太后派来的内官斩首,其从行的侍女也被强行掳夺,送与麾下的兵卒享用,这下宫中风名乱起,丁原以执金吾、巡安将的名位怎能忍下?
巘戅巘戅。心急之余,丁原再度去寻见袁逢、曹嵩,可好巧不巧,这袁逢竟然在之前与曹嵩小饮后回府途中昏倒,跟着便一病不起,现在整个袁府大乱,丁原来请见,袁隗直接叱声:“某兄已然危在旦夕,何顾外事也?”
“周阳公病危乃一人之事,可董仲颖欺压陛下,则是汉庭天下之事,这孰轻孰重…尔难道不知否!”
丁原叱声袁隗,袁隗根本不予理会,更为甚者,这些士族高门以族氏为重,什么天下,皆在族门之后,因而袁隗并未让丁原入府。
无法之下,丁原去寻曹嵩,还未到达曹府,袁逢西归的消息便传满街巷,这下丁原心燥数分。
来至曹府,曹嵩已经得知袁逢嗝屁的消息,没了袁逢尽力操掌士族清流大旗,曹嵩肯定有心上攀,因而对于丁原的来见,这只老泥鳅耍起了道道,一来二去,曹嵩的沉言高话没有少说,丁原却从中得不到任何士族鼎力相助的意思。
气愤之余,丁原怒声:“曹嵩,你莫不是要学袁逢那厮的鬼祟做派?如果宫内出什么事,你知道后果么?”
“丁建阳,你怎敢这般与某父说话!”
曹嵩气涌,其子曹操立时叱声,之所以会这样,乃是丁原的冒失做派并不得曹操本意,况且这位司隶校尉、西园校尉军的领兵将领很清楚董卓的意图,他也有心与之对抗,可依照袁逢先前的做派,曹操自然看不上并州豪族出身的丁原,现在丁原无礼犯上,曹操决不能忍。
待双方气冲之际,曹操令声脱口,族弟夏侯渊已经与私兵部曲列位院中,丁原看到这情况,气的浑身哆嗦,最后撂下‘竖子弱儿难大事’的糟践话,便急身离去。
反观曹嵩,这位老爷子也亏得心劲儿强悍,否则必定要被丁原给气死。
“爹,这丁原简直太放肆了,照他那么做,早晚要掉脑袋!”
曹操退下夏侯渊等人后,气冲斗牛,结果曹嵩道:“孟德,这袁逢西去,必定有袁隗接掌权位,加上袁绍、袁术二人,袁家势力依旧强劲,反观丁原,他肯定会有所动,借机搅乱朝局,逼压董卓,可时机不到,后果难料,所以老夫要你速速去请连袁绍、袁术!”
“爹,袁绍尚且有几分能耐,那袁术就是个仗势族威的废物!”
曹操打心眼里看不起袁术,不成想曹嵩一句后话落地,曹操当即愣住。
“族威在前,这袁术乃嫡子,即日起袁氏的所有资源力量多会归入袁术的旗下,介时袁绍无得,比之蛟龙落潭,何以再起?就是咱们曹氏,也要看着袁氏的路子走,所以你千万不能小看袁术,保不齐那个骄纵之辈就会借机扶摇云上九万里,飞入苍穹!”
听到这话,曹操一怔,再速速思量后,他发现这话确实在理,于是乎,曹操不再拖沓拘泥琐碎,动身赶往袁府吊唁。
来至袁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