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骂声不抵枪锋战马,怒意更是不如利刃割喉。
一念迟疑的功夫,朱灵的骑锋再度破冲三十余步,这么一来,张超只能舍了近在眼前的公孙越本队大旗,转而去救自己的阵列,否则朱灵股腚抽筋,张超刚刚聚起来的士气绝对要崩溃,如若二度崩溃再现,后果便是给公孙越袭杀自己的机会。
不过张超求稳舍战回防,轻重还算拿捏在手,倒是刘岱追逼太过冒进,未曾注意到袭杀出现的朱灵。
远远看去,朱灵一袭突战拿下张超,逼退敌方追战公孙越的气势,把住了战阵的关键,继而扭转了将要倾倒的战局,但不知是不是朱灵有所暗藏,还是刘岱的后队实在骁勇,这一进一退一迫追,竟然使得刘岱勇悍再涨三分,彻底撕裂公孙越的本队边翼。
面对刘岱的战锋贴身,公孙越气急败坏,竟然想要转骑再战,幸好麾下亲兵阻拦,方才没有搞坏朱灵突袭下的脱身局面。
大约两刻拖战追击,公孙越在朱灵的侧翼驰援下撤出战场,刘岱虽勇悍追杀,却还是顾忌公孙越有伏兵在后,没有太过冒进。
立马西进的林道前,刘岱望着远去的骑尘粗息唾口:“该死的悖逆妄为种!”
身旁,众部从唯恐刘岱忍不住火气再度出战,只能转言旁话,请令刘岱撤退。
“主子,这公孙越意外从附董军,想来是虎牢关的情况有变,吾等不善突袭,为保军力,还是速速撤回中牟,养精蓄锐,寻机再起!”
“属下皆是这般想法,请主子三思!”
听着众人的齐声,刘岱使劲缓了口气,方才扯缰转头,率部离去。
再看公孙越,他率部退回来以后,大眼一扫,两千人马明显少了数百,如此情况使得他闷火丛生。
“想不到那些士族狗竟然还有反战之力,某不甘也!”
“公孙兄,士族狗种虽然骑兵弱力,可长于兵卒战阵,你还是太小看他们了!”
朱灵从旁劝言,公孙越重重的闷了口气,方才闭嘴,于后二人率部汇合赵范,瞧着公孙越的模样,赵范已经猜出个大概。
“公孙大人,怎地这般模样?难不成那些士族狗夺了你的威风?”
“赵公子莫要取笑在下!”
话有玩味,公孙越心里中不畅,赵范笑笑,旋即招手,一旁的黄忠立刻会意上前,送出了马鞍处的牛皮酒袋子。
瞧此,公孙越有些不明所以:“公子,你这是?”
“小爷的做派,胜利而归,当以庆功,败而归来,更应鼓足士气!况且小爷已经从文博口中得知公孙大人的骁勇,两千精骑悍战中牟县的近万兵卒,此等战果,虽败犹荣!来来,小爷我得亲自敬公孙大人一杯!”
浑言虽无规矩,可对于公孙越这等半数外族血统的莽人,那简直太过顺耳中听,也就一念之间,公孙越回神兴奋,喜色浮面。
“赵公子如此高看在下,在下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话可说,就莫要啰嗦,来,与小爷痛饮!”
声落,赵范当先闷口,公孙越受此礼遇,又怎么会不从?待公孙越烈酒入喉,那股子败意顿时消散无影,如果这般情况就结束,众人并不会以为赵范的奇葩做派,可赵范偏偏行事不羁,非常人可解。
一口虎饮清嗓子,赵范转身冲着近前众从呼声:“诸位,今日一战,足见士族狗的弱力,有公孙大人两千悍战夺势,吾等这数千精锐一旦杀出,中牟县的狗杂碎们必定不敌,所以某等当借势再战,以夺大旗!”
面对赵范这般说辞,公孙越激动到双目放光:“公子好眼界,吾自当尊崇!”
此话脱口,显然有种莫名尊主易旗的味道,以至于旁边的徐荣也心生暗想:赵公子果然有道,区区败落陡转成势,可从,可从也!
不过徐荣还是心存沉稳,哪怕心想有变,面上却没有表露太多。于后,公孙越二度请先锋,奈何赵范心中估量满满,他与戏忠一个对视,戏忠立刻代为出言。
“公孙大人已经出战多时,再行先锋之责,势必疲惫,况且我家公子也不愿旁人闲话,有大战只会自己躲在后面,所以此番出击,当由我家公子领旗出锋,尔等左右跟从便是!”
戏忠一番话落,当即把赵范的位置给拔高数分,哪怕赵范平日里苟且到像个孙子,可此时还真就如虎狼英主,可成雄风。
当然赵范虽然无勇,挂旗锋领大名,几如虚胖子打擂台,全凭脸皮厚,但黄忠、胡车儿、颜真、沙摩柯、朱灵、李典、李整、樊沽期、张合、鲍信、李通、于禁、黄乱等一十三名将领皆为勇略之人,再加上戏忠高谋,刘和名才,徐荣、公孙越二部的悍兵,简直是豪华阵容猎捕中牟县,能不能输全看赵范混不混头。
也正是赵范自领为中军,公孙越、徐荣等外将骤然息声,刘和也是服从连连,毫无多嘴之意。
约莫半个时辰歇整,赵范引兵东府精锐合力公孙越、徐荣两部骑队向中牟县杀去。
只是赵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