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德,你既撒下了探子,不如和乐格勤同去,也好带路。先前咱们措不及防遭了算计,其罪在我,乐格勤虽是好心帮忙,但是该咱们自己讨回来的颜面,还是自己讨回来最好。”
阿苏德本来不欲搭理乐格勤,但若能借着乐格勤大军擒杀羯人,好歹还有机会搏回颜面。
他望向乐格勤,见对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却没脸开口央求。
司马白见状,竟是自顾上前揽住乐格勤肩膀,诚恳说道:
“乐格勤兄弟,这次我和阿苏德栽了跟头,是我临阵而逃坏了大事,我自会向大将军请罪。但你让阿苏德和你同去吧,一是帮你带路,二来也让他立些功劳,说到底,不都是一家人么?你就拉兄弟们一把吧!”
“殿下!”阿苏德感激司马白将话说到这般份上,怎肯他再委屈求全,严辞说道,“我自与你同担父亲责罚,何去央他乐格勤!”
乐格勤冷哼一声,但也很是得意,能让昌黎郡王低声下气央求,日后亦是美谈一件!
他从马鞍上解下一把极为狭长的横刀,递给司马白:
“这是你的御衡白,还给你,这次我听你的,权当给你赔罪,咱们两清了!”
那刀狭长远甚寻常刀剑,刀鞘乌黑古朴,没有一丝点缀。
但识货之人却知这刀鞘乃是深海蛟皮所制,除了皇家御用,常人见也难得一见!
司马白接过横刀,蹭的抽出,但见寒光一闪,刀身纹理如瀑如练,赫然一把百炼钢刀,正是当今大晋皇帝司马衍御赐之刀。
此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诚为天下间少有的利器,是司马晋室传世之宝,更是司马衍仪仗佩刀。
原名御衡,取自“御衡不迷,皇涂焕景”,乃是控驭天下之意!
司马衍心怜小叔久处边疆孤苦无依,亲将佩刀所赠,改名御衡白!
司马白端着刀深深看了一眼,旋即哈哈一笑:
“乐格勤兄弟讲什么话!你肯帮忙最好不过,宝刀配英雄,你拿去正好杀贼!”
乐格勤一怔,好一眼端详司马白,一双大手犹犹豫豫伸出去,却是没敢再将那刀接回来,咬着牙将刀推回,正色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心领了!殿下若是执意如此,怕是小瞧了慕容家的男人!”
而又转头对阿苏德说:“阿苏德,若真怕了那羯人,尽可以不来!”
“哪个怕了!”却是阿六敦再也忍耐不住,在一旁喊到。
司马白见状也不再推辞,收起御衡白,顺势说道:
“阿六敦,随你四哥同去,好生杀敌,别坏了事!”
“殿下!”水到渠成之下,阿苏德再不计较颜面,朝司马白说道,“咱们同去!”
司马白瞥了乐格勤一眼,见他面上神色阴晴不定,随即痛快回绝:
“此间收拾善后,也需有人操持,我和裴大便留守这里,相机行事。”
阿苏德一怔,也朝乐格勤望了眼,心道自己去蹭些功劳倒是于乐格勤无碍,但司马白若以郡王身份出阵,说不好乐格勤便光彩大减!
哎,真真委屈了殿下,这败军之责,他是要一肩全担了么?心下不忍,还要劝说:“殿下...”
司马白却是言笑晏晏:“速去,速去,立功回来!”
“那是当然!”乐格勤翻身上马,大喝道:“儿郎们,杀贼去!”
四百骑兵哄然应命,唿哨而去。阿苏德无奈,只好带着阿六敦,随乐格勤大军冲进了雨帐。
料理善后的事被裴山挑了起来,虽经大败人心涣散,但裴山三言两语一通安排,立时井井有条。
裴山知道司马白骤逢打击,心怨难平,正要劝慰两句,却见司马白冲自己招手,于是凑上前去问道:“殿下?”
“弟兄们是否怨我临阵而逃?”
裴山心里明白,司马白若不是逃的飞快,此刻不定早已身首异处!
但身为主将,一合不敌,撒腿便跑,此战大败,若论罪魁祸首,自然非他莫属。
但裴山仍好言安抚:
“事急从权,谁也未料他们竟不宣而战,又是那么精悍!倒也不能全赖到殿下头上。”
司马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败了呢?”
裴山叹了口气,心想殿下大败之下难免乱了心神,正要再开导开导,便听司马白问到:
“裴大,依你看,封二带着那帮羯狗深入此处,所图究竟为何?那队人马胡汉混杂,竟如此精锐,会是什么来头?”
裴山老实回道:“殿下,属下同你一样,此刻云里雾里一概不知道,待乐格勤他们擒住那帮羯狗,殿下拷问便是。”
司马白盯着裴山问道:“一定便能擒住他们?”
“殿下该不是担心乐格勤四百人马,拿不下那帮羯狗?那是安辽镇兵马,大将军赖以镇守辽东郡、抵御高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