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竟也有落魄困窘之时,自己比之苏秦,是否也能由落魄而出人头地?
那男人若无本领成就功业,当真妻不以为夫,母不以为子么?
他心中有所思悟,这一典故便越讲越迷:“...苏秦搜检旧箱,得阴符一书,乃昼夜揣摩,夜倦欲睡,则引锥自刺其股,血流遍足...”
“何为阴符?”老人忽然打断司马白。
司马白沉思一阵,回道:“细细想来,还真不知何为阴符,未曾读过。”
“殿下当真好学问,这阴符二字于正史少有记载,仅见于野史纪略,殿下未曾读过也不出奇,本就很少有人读过,”老人笑赞,话锋一转,肃然道,“只因阴符,是天道繁衍!”
“天道繁衍?”司马白又是一声冷笑,“我知你身怀大才,原还在想你这样的人在将死之际会说些什么,不料竟只是一味故弄玄虚,不如歇一歇,我送你上路!”
老人浑不在意,继续说道:“吾少时常叹,古往英雄为何总能在默默无闻中一鸣惊人,既而建立赫赫功勋,成就旷世基业,他们因何忽而便知人所不知之理,突然便能成人所不能成之事,莫非真乃天命?直至吾偶然于云梦山石洞中习得一卷壁刻经书,方知所谓天命,乃是得了天道!吾也不知这天道从何而来,但自三皇五帝,经夏商周秦汉至今,天道似乎就一直存在于世间,吾推测,伏羲得天道而能造阴阳八卦、女娲得天道能定婚姻人伦、神农得天道而能知百草五谷...”
“呸!荒诞之至!此说糊弄无知匹夫尚还可能!”未待张宾讲完,司马白便一阵冷笑打断,“依你之见,黄帝胜蚩尤乃是得了天道,夏禹治水铸九鼎也是得了天道,商汤、周武、始皇帝、汉高祖都是得了天道才创出基业,就连羯狗石勒和你,也是得了天道才能篡晋立赵,对是不对?”
“上古三皇内文,黄帝阴符真经、姜尚太公阴符、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黄巾张角之太平要术,留侯张良之素书,等等,都乃天道繁衍,殿下可有读过?”
“闻所未闻!”
“既然未曾读过,殿下凭何嗤之以鼻?”张宾继续说道,“老朽于云梦山所习那部经卷,正是鬼谷子的本经阴符七术。我以其辅佐石王纵横天下,区区不才,也算是机不虚发,算无遗策了!”
司马白想反驳,却也无从争辩,石勒张宾这一主一谋,堪称纵横无敌,否则怎能夺了晋室大半江山?只得强辩道:“你临死还要在炫耀一番?!”
“老朽正有事相托,岂敢胡乱炫耀!”
司马白冷笑道:“你怕是所托非人,我杀你尤恐不及,还会为你办事?”
“老朽时辰不多,”张宾一阵咳嗽,“不论殿下愿意与否,还请记牢。”
“恩?”司马白诧异道,“记啥?”
只见张宾端正神色,深吸气蕴,用尽力量,缓缓说道:“盛神之术...神为之长,心为之舍...”
“养志之术.....知人则分职明...”
“散势之术...外视虚实,动而不失...”
“实意之术...虑深远则计谋成...”
“分威之术...动者必随,唱者必和...”
“转圆之术...天地无极,人事无穷...”
“损悦之术...机危之决也!”
司马白起初极是厌烦,若非瞧着张宾面色庄严祥宁,早便一刀捅了下去。
但越听到后来,越是心惊。张宾所念经文深奥晦涩,既难背,又难懂,司马白只觉这千字左右的真言孕育无穷至理,却模模糊糊一片混沌,让人无从琢磨。
那仓迈的诵经声犹如天籁之音,司马白仿佛感觉天空打开了一个漩涡,让他有幸一睹苍穹真颜,哪怕仅仅只是一瞥,也让他触碰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层境!
直到张宾声音停住,司马白司马白从冥想中回复清醒,仍旧心神难平,盯着张宾难以置信道:“你,先生方才所诵经文,该不是本经阴符?你竟传了本经阴符七术于我?!”
张宾慈霭一笑,点头道:“但有所托,岂能无酬?区区千字经文,权当老夫付与殿下的酬劳吧!却也足够殿下安身立命了,殿下可记牢了?”
司马白面色一紧,变的极为难看,竟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先生,我初时并未在意,便没用心背记,况且我记性也不甚好,那个,先生可否再教诵几遍?”
张宾目瞪口呆瞧着司马白,仿佛在看世上最蠢的一头猪,眼神中难隐失望之色,但旋即又哈哈一笑说道:“天意弄人!可是殿下看我还有气力再诵读一遍么?随缘吧!”
诵叙大段经义显然耗费张宾极大心力,他气息已经愈来愈弱,眼看已是油尽灯枯,“殿下现在可信天道了?”
司马白艰难的摇了摇头:“似是极有道理,但听不懂!”
“吾不知鬼谷子如何窥得天道,又从何而得阴符,但他以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