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怕不有千人上下,那前锋所打旗号一曰镇北牙,另一面乃是一个大大的高字!
高句丽竟还有援军!主将姓高,竟是高句丽王族!
那支兵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图,直扑朔朗残军而去!
这时便看出城下这部镇北牙营的用意了,人家岂是头晕转了向,根本就是在堵截朔朗柳营回城之路!而他们已经调整成了锋矢阵型,兵锋所指,自然也是朔朗残军!
这才是真正的两面夹击!
果然是糟了!
原有的贼军就已经难以对付了,而贼军强援又至,城下已成必死之局!
庞渊摇了摇头,惨笑道:“河源营已不堪再战,还请司尉将军速令徐杨营关门守城!”
言下之意竟是承认打不过镇北牙营,要生生放弃城下的柳营和河源营,以及抚辽镇少将军朔朗!
司马白万分理解庞渊,他看的真真切切,河源营那一百甲骑,绕城一圈后,竟只剩六七十骑,分明就是经历一场恶战,可他们又是跟谁恶战一场呢?
只有一个了,敌人还有援军啊!
这难道还不是要糟么!
“尔敢关门!”竟是铮锣跨前一步,指着庞渊鼻子大骂,又冲朵安铎喝道,“还不快去救二哥!”
这里本没有铮锣说话的份,她这一通哭闹更让重人心烦,若非瞧在涉多面上,怕是早拉下去砍了!
但小姐要救少将军,谁敢随便说个不字?
“朵安铎!父亲待你不薄,你竟见死不救!”铮锣哭道,只见她梨花带雨,音若飘絮,若换个血气方刚的后生,谁能捱住这软声哭求?
好在城上老头子居多,倒能沉住气,柳先意回避铮锣眼神,急忙劝道:“司尉将军不可啊!万不能再搭进去徐杨营!”
朵安铎瞥了柳先一眼,暗道少将军若折在这里,都统岂能饶我?看着已和镇北牙营绞杀在一起的朔朗残军,他叹息道:“罢了,都统,属下这就报了你的大恩!着令徐杨营步队严守城池,骑队出城救人!”
又冲柳先和庞渊道:“威南便拜托两位老将军了!”言下之意竟是要亲自带军马出城救人!
众人知道他怀了必死决心以报涉多都统之恩,但眼下又岂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便只是拉劝,不放他下城墙。
而铮锣见众人阻挠,更是哭闹,城墙上顿时乱做一团。
“咦,殿下呢?”众人争执之间,裴山忽然发现司马白不见了,不由向左右问道。
众人哪有心思去管司马白何在,纷纷摇头,倒是铮锣停止了哭闹,伸出葱尖一样的手指,指着城下,颤微微问道:“那里,是不是?”
裴山闻言朝城下一望,脸色登时僵白,眼前一晕,差点一头栽下城去!
司马白竟不知何时下了城去,只见他一马当先,领着徐杨营二百骑队,已经朝镇北牙营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