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贵军虽说士气正隆,却也不可不谓险象环生!”
司马白一番话说的周仇面沉如水,国运之争,险象环生,正是他做为一军主帅所深深忧虑的!
“高督,稍安勿躁。”周仇叹了口气,劝道。
司马白见高奴子依然剑指自己,又说道:“高督身为国之重将,丧精锐之师在先,坏大国之盟在后,岂不惭愧?吾若为彼,当思再立功勋,以迎王上大驾!为人臣者,当以替君王分忧为先,若只图发泄一己私愤,嘿,”司马白顿了顿,伸手将颈上利剑轻轻拨开,笑道,“吾窃以为,不甚妥当。”
“高督,这非是待客之道。”周仇已经略带严厉,又吩咐左右道,“与大晋皇叔看坐。”
周仇此言一出,满帐皆惊,这个汉人少年呜噜噜的说了什么,竟得左安君礼遇?
再一看,刚刚还恨不能生撕司马白的高奴子,竟也收剑回鞘,坐回座上一言不发。
司马白冲周仇和高奴子行了一礼,说道:“我有两事,需先和左安君商议。”
“殿下但讲无妨。”
“一,可否撤去刀斧手,我瞧着心惊。”
“自然。”
“二,请屏退左右,我之所言,还是守密为好。”司马白认真说道。
周仇点头道:“高督请安坐,其余人等,退下。”
“大帅不可!”
“这人若有歹心,岂不危险?”
“若以郡王之尊行刺客之事,丢的是他大晋朝廷的脸面!都退下!”周仇冷哼一声,指着仲室绍拙说道,“还有这个人,怎么还在这!”
司马白这才仔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仲室绍拙,这一看不要紧,立时认出了这人,便连旁边站着的高成演也认了出来。
仲室绍拙看向司马白,心中暗叹一声,此人仅凭三言两语竟由死仇变成了上宾,果然有真本事,败于他不算亏了!只恨奸贼当道,陷害忠良!高家王族欺人太甚!想至全族被诛,仲室绍拙心头怒火忍不住烧了起来,竟说我勾结敌军,敌军统帅便在此处,究竟是谁在勾结!
“周仇奸贼,我梁貊仲室便是化作厉鬼,也要找你高氏一族索命!”仲室绍拙又是一声高喝诅咒!
周仇瞥了仲室绍拙一眼,冷哼一声:“就凭你们?押下去!”
司马白心里诧异,暗暗留了心思,瞧眼前这样子,似乎是有罪的平安,尽职的有罪啊!
高句丽诸将鱼贯退出帅帐,帐内只余三人,司马白缓缓说道:“若论兵强马壮,慕容鲜卑区区小部,远远不如段氏鲜卑和宇文鲜卑,更无法与贵国相提并论,但何以能屡抗你等兵锋?无他,我自周岁跨海来辽,至今一十六载,十六年来,大晋货船不绝海上,年年襄助慕容粮草万石,军资器械更不计其数,否则区区慕容何以于强敌环伺之地渐丰羽翼?但我大晋却不在乎辽东归属慕容鲜卑还是贵国,哪怕是封抽占着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帮我大晋制衡羯赵!”
这话说的在理,周仇听的心中畅快,脸上却面无表情,阴冷说道:“两个老头子岁数相加,超过两甲子,还请殿下有言直讲,不要糊弄咱们。”
高奴子也冷笑两声,说道:“你此时前来,所图为何?”
“若等贵国将平郭揣入囊中再来,怕是没有诚意了,”司马白也笑了笑,继续说道,“此番前来,愿与贵国结盟,辽东归你,我大晋每年资助慕容之军资粮饷今后也尽归贵国。”
“还有这等好事!”
“只需贵国仿慕容前制,称藩,制羯!”
高奴子冷哼一声:“笑话!”
周仇却是思忖片刻,说道:“大晋乃天下正统,我等纵然称藩也不算委屈,只是...”他略微一停,一字一顿,厉声问道:“这些事情,你一个闲散王公,说的算么?!”
司马白哈哈一笑:“问的好,我有三礼相送,二位便知我说的算与不算!”
高奴子冷笑道:“哦?我还以为殿下是空口白牙而来呢!”
司马白不理高奴子嘲笑,伸出一根手指数道:“其一,平郭城中四千慕容铁骑,可与贵军两面夹击,扫平封抽三万大军!”
“笑话!慕容因何助我!”高奴子闻言大骂,“小子莫非欺我等年迈糊涂?”
司马白摇头道:“慕容鲜卑旦夕覆没,总要有人传下薪火,哪怕你觉得是卧薪尝胆也罢!营外便有一干慕容嫡系子弟,可为我用,事成之后,留辽南马石津与他们容身便可。”
高奴子喝到:“岂非养虎为患?”
司马白反问道:“焉知不是养一猎犬?”
周仇笑道:“不怕我事后反悔,斩草除根?”
“所以要与他马石津容身,我大晋粮饷军资,也只由慕容之手转交贵国!”
“好算计!晋人这些权谋制衡之术,倒真让人大开眼界!”
“为表诚意,慕容铁骑可先行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