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平日总念小叔孤苦艰辛,早有接回建康之意,若不是怕与慕容鲜卑生隙,岂会拖到小叔自己来归?如今慕容鲜卑主动请愿送回质子,这是天赐良缘让我司马家骨肉团聚,庾相凭何不允?皇弟可有旨意?”
桓温低声道:“陛下怕还不知道昌黎王来归之事,密函是庾相从武昌大营发来的,其中只字未提禁令原委,但也好猜,无非是那太白经天的凶象!丞相和太尉相继辞世,如今朝中”
言下之意,若有丞相王导和太尉郗鉴其中一人在朝中,尚书令庾亮尚不敢专权独断,可南渡以来的中兴名臣槪已凋零殆尽,只剩庾亮这三朝老臣、当朝国舅总揽政事震慑朝野,他若已说不行,便是皇帝也不会拦拗了,何况其他人?
谁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闲散质子去冲撞庾亮呢?再加上那灾星之象,不提便还罢,一旦拿出来计较,总会让很多人如鲠在喉吧!
“哦,原来如此”
司马兴南闻言低沉不语,她自然知道轻重,太白不去,刀兵不断,太白灾星的谶语人尽皆知,若非先帝阻拦,自己这个小叔怕是早死在襁褓中了。
“可惜了,皇弟还时常挂念小叔呢!”
桓温没有告诉南康,以他看来,慕容鲜卑绝不会无缘无故遣回质子,昌黎郡王定然是在燕地待不下去了的,可如今建康也拒他于家门之外
他不禁也暗道了声可惜,难办哟,真是个苦命人!
“那个,夫人不是约了红虞郡主同去西山?早些更衣梳整才是。”夫妻俩只沉默了一小瞬,便被桓温岔开了话题。
“是呢!阿虞与我一见如故,仿若我亲妹妹一般,万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风雅!”
司马兴南到底是少妇心性,转眼间便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