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少不得并肩子杀敌,就别学汉人的客套了。”
石斌只淡淡一笑,摆了摆手,止住卞乐献殷勤。他生母身份卑微,累着他从小到大没少受人欺辱,能有今日,全凭出生入死冲锋陷阵搏出来的,所以不太吃这套官场奉迎,倒显的与朝廷风气格格不入。
然而石斌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异样眼光,他只认一条,没有战功,什么都休提,打不了仗哪怕是天王嫡子也摆不上台面!
老大哥石邃不就是现成的教训么?
堂堂国储之尊,却屡屡栽在司马白手里,如今落的朝野笑谈,幽闭东宫!
皇太子之位易主,已是迟早的事情,至于究竟花落谁家,天王却一直没有松口,只是暗示南征之后再议。
以当前局势来言,其实所有人都已是心知肚明了。
待到南征凯旋论功行赏,身为三十万大军监军的河间王石宣,该以何酬功呢?
天王属意人选,似乎是风头正盛的老二无疑了。
但石斌却是貌恭心不服!
监军又如何?真能领兵打仗么?无非是白蹭功劳罢了。
天王一世英武,连有拥立之功的老大石邃都不能让他满意,他还能瞧上一个吃软饭的?
羯人以弓马取天下,什么时候竟轮到这种货色当仁不让了?
倒不怨石斌这么孤傲,他还真有这个底气。
自羯赵定鼎中原之后,石家子弟掌军的虽不在少数,但多是坐镇帅帐遥相领兵,极少再见到有谁亲临疆场了。
唯独石斌却是个例外,常年镇守幽燕对阵慕容鲜卑,从未离了军旅半步。同慕容虎狼之师大小上百仗,甘冒箭石摧锋陷阵乃是家常便饭,颇有石勒石虎当年遗风!
这个从小不受众人待见的贱出第七子,近年来已经越来越受石虎重视,连爵位都以上公燕地相封,稳压多数贵母嫡子们一头。
胜负不论,细算下来,石家子弟当中,石斌打过的仗是最多的,他的孤傲是实打实用军功撑起来的。
而今次受老爹石虎委任,统帅左路军,更让石斌雄心暗起!
左路这三万大军之中,石斌从幽州带来的蓟镇嫡系一万两千骑,从邺都调来的先威镇一万骑,从关中长安调来的安守八营八千骑,全是羯人本族子弟!
羯人丁口本就不旺,这已堪称羯人老底子了,没有石虎首肯,谁能将他们合成一军?
其实有心人已经瞧出了玄机,天王对燕公是有期待的。
所以石斌又怎能甘心只在南征大筵中分上区区一杯羹,占上寥寥一席之地?
灭晋之后,天下既定,基本不会再有大战了,想要以战搏功,这是最后的机会!
而石斌也没有辜负这个机会。
三万铁骑从那日雾散便开始阻击西军突围,继而从汉水北岸追杀到汉水东岸,始终紧咬尾巴,一路连战连捷,屡屡粉碎西军断后部曲,西军残兵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可以说从樊城突围的五万多西军精锐,不下四万是死在石斌手中的。若以歼敌数而论,南征至此,左路军是当之无愧的榜首!
但这还远远不够,西军在突围伊始就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吃掉他们是理所应当,无甚好夸耀的。
石斌的目光已经转向了那面白底血字的厭旗!
厌军兵锋,冠甲天下?
石斌倒不是小觑司马白,反而自知非其对手,让他渴求一战的底气,是麾下三万羯人本部铁骑!距离永嘉年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司马氏或许已经忘了羯人的刀有多利,马有多快!
究竟谁家兵锋冠甲天下,比一比才知道的。
其实要说起来,石斌对司马白还是很感激的,若非司马白将那三支先锋收拾的干干净净,左路军又怎么有机会拔得南征首功的头筹?
真是人若站上了风口,老天也会帮他。
石斌隐隐感觉,超越老二石宣的锲机,就在眼前了。
小小的石城就要见证他石斌的横空出世,他要打掉司马白的厌军,证明给天下人看一看,是谁能扛起羯人大旗,谁才有资格继承先帝和天王的衣钵!
“你们说说,这守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穷酸汉,却把一帮丧家之犬奉成了上宾?”
石斌对厌军用马车接人一事,仍是饶有兴趣,旁敲侧击的污了司马白一把。
“还能是哪,棘城山沟沟里出来的。”部属们纷纷识趣的附和道。
这左路军诸将尚不知前几日樊城的惨败,都以为正面石城之敌,就是新立厌军的主帅,司马白。
石斌却随即正色道:“不要轻视司马小儿,这人还是很有几分手段的,不然能把那几个眼睛长在天上的家伙踩进泥里?”
他本意指的是姚襄蒲健石闵三个,但听在安守八营诸将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个个的立时涨红了脸。
司马白在萧关一刀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