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侍卫之后,见许伯随着众人滚滚远去的身影,万念静初看着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区,眸中无尽温海,端然道:“此次敌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也要做出反应!”
许伯去前已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二人。按照他的说法,此次潜入的盟军大约在两千人数,近乎全是东州城黑暗组织的成员。
“就不知带队的是谁了,”万念长山道:“若是夜听北地的话,情况就还好。否则势必有场硬仗要打。以乌殇冷酷的性子,这场保卫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家国之争,牺牲在所难免,”万念静初看往大雪纷飞的虚空某处道:“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伤亡降到最低,并在最大限度上于对方还以颜色,让天缺哥哥放手而为!”
说完,单手向着虚空做出一个极是优雅、类似于翻书的动作,随着一声极轻的揭页声传出,某处被撕裂的空间突然吐出七位鬼面黑袍的人来,在她脚前跌做一堆。
正是之前灰飞烟灭的七杀手。
饶是万念长山见多识广,见此也不禁有些咋舌。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只有把活人杀死的道理,像这种把杀死的人再弄活过来,已极大地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过,他很快也就淡定了下来。
此女本来就不同于常人。
当年她母亲落云水香怀胎十年才生下她,被全城视为不详之物。还是城主大人出面压制,才免了她被弃之荒野的命运。
她生而能言,自呼其名,甚至身有蛮力,都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她八岁那年留书独闯龙心山脉,回来时不但抓了只高级异兽回来,还修炼了一种闻所未闻的秘法神技——山海诀,每次出手都一定会出现一个跟她异发同貌的绝色女子来。
直至天缺十岁那年以神迹名扬全城,有关她的风议才渐渐淡了下来,被人所接受。跟着就是她莫名其妙地跟前者玩到了一块儿,成了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这些年,以他的眼光看来,此女虽然人很端庄温和,风轻云淡地貌似跟谁都跟客气知礼,但背后却有着一种谁都进不去的淡漠和疏离。跟他是这样,跟城主是这样,甚至跟她老子万念灯河也是这样。
唯一例外的,就只有天缺了。
偏偏这小子也是怪得很,明明能问的却忍着不问,明明能知道的却不去知道。每次说起来都把好奇心极重的城主气得想掐死这个臭小子。当然他也想知道,只是身为父亲不能打听的太多,也只好作罢……
再者,较之同一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她明显是过于早熟了。有些问题,她甚至比很多饱经世事的人看的还要通透明白,处理起来,手法也是更见老辣干脆!
既然这种种发生在她身上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接受了下来,那也就不差眼前这一件了。只是还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问道:“你这是……?”
“长山伯伯暂时不要多问,”万念静初细心审视七杀手一眼,又把他们送回空间牢笼道:“我们先去走一趟吧。”
既然许伯是在雾谷发现的盟军形迹,那雾谷之行就在所难免了。
“也好。”万念长山不以为忤道。
雾谷坐落在中州城北郊三百二十里处,终年大雾弥漫,人所罕至。其内飓风如刀,绝地千里,瘴高万仞。是处天然屏障。
他们此去踩探足有三日之久,甚至一度深入到绝险的中心地带,却一无所获而回。
“看来不在这儿,”万念长山道:“兴许是盟寇故意引许仲至此,以转移我们的视线,从而趁我们不在的期间,另有图谋。”
说完,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是许仲在欺骗我们,而他本来就是盟寇事前安插在我方的一枚棋子。”
这样的话,碍于万念静初的脸面,他在没有事实依据之前,自然不能武断出口。哪怕是未来的儿媳妇也不行。
许仲这些年作为她的侍仆,对她里里外外打点的极是周到。而她对他也极是信任。
“长山伯伯你把天冥珠交由我负责吧,”万念静初道:“从今天起,你只管安心守护粮仓,其他的事情,交由我来负责。”
心道:“既然不能守护在天缺哥哥身旁,陪他一起去,那我就尽全力给他营造出一个最安稳的大后方来支持他。”
进入战时状态后,但凡留下来做后勤补给的成员,每个人都接到了一枚用来保命的石青色的法珠。遇到险情时,只要口含此珠,母珠天冥就会立即生出感应,把精准的定位传报给负责人。否则,万念长山也不会在许伯遇到险情时第一时间赶到了。
万念长山目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把天冥珠拿了出来,坚定地交到万念静初手上道:“也好。由你负责,最合适不过。”
他犹豫是因为私念,不想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承担太多。他之所以又坚定地交出来,是为公。国如果亡了,又哪有家?万不可有妇人之仁。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