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雨夕就是再想见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但虚弱的身体并不允许,最终还是听了对方的,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计议出逃之事。这个家她是不想再待了。
“唉,老爷子好狠的心,”离了北山府,跟天缺回扶风客栈的路上,高芜湘伸手接了片雪花又吹落,柔声道:“居然强行拆散了两个人相爱的人。”
天缺摇头而笑,“如果我现在跟你回了鬼宗国的话,我怕高叔叔的态度也不会比北山老爷子好。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己的儿女过的幸福。”
“它敢,”高芜湘把世家小姐的脾气拿出来,眉毛一扬,“它要是敢那样对你的话,我非哭给它看不可。我这小脾气,哼,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傻瓜,”天缺轻轻给了她个脑嘣,“你就只会哭吗?好没出息的小猴子。我可舍不得你为难。见高叔叔之日,也就是我名动四方之时。”
高芜湘心下一阵感动,见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看着对方极少见的愿意花对方的钱,“你买给我吧!”
“糖葫芦怎么卖的?”
天缺走过去问,高芜湘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不贵,”老者沙哑地笑了一声,“只要一枚金币就好。”此方世界货币通行,都以金币结算。
一金币约等于天缺前世里的的十元。
“喏,拿着,”天缺取过来一串交给高芜湘,把金币丢入老者放金币的盒子里。
大雪纷纷扬扬的,二人继续前行,没一会儿就到了扶风客栈,看了眼在呵斥声里受尽驱逐之苦的悬河高岸,双双心下哀叹一声,各自回房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二人因北山雨夕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左右闲着无事,便开启踏雪寻山的模式,跑了不少地方,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那晚一战,醉音就再没出现了,这让天缺有些记挂,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明知道对方奈何不了她,但还是担心,毕竟人家救过他,难免的。
这日黄昏时分,他们玩得倦了,在赶回扶风客栈的途中突然听到极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使得他们止步掠往事发之地,只见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然毒打其中一人,两位中年男子作壁上观。
被打者长相极丑,脸上生满了小疙瘩,看上去就像蟾蜍的皮,年纪在十四岁左右,在群殴下蜷缩着身子,目中满是仇恨倔强之色,死不求饶。
这一群少年都是黑山国凤尾学院刚招进来的初级弟子,尚未到学院,就发生了斗殴之事。
两位中年人,高大魁梧背负长枪的那个是凤尾学院的武师,接引这群少年去往凤尾学院。
瘦削有些高颧骨的那个,则是其中一位胖大少年的父亲。被打者,跟它并没有仇,而且是同村,只是这些年欺负惯了对方跟过来痛加折磨罢了。
这群人的底细,天缺刚到就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出手的时候,突然醉音和烟雨萌出现在了对面的山顶上,杀得难分难解。
高手对决,自然非同凡响,铺天盖地的杀气把这一群人吓得鼠窜而逃,马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她们居然还在打着,”高芜湘震惊道:“这都多少天了。我的天哪……”
“咯咯,”烟雨萌骨鞭一甩,笑得极是妖艳,花枝乱颤,把对方侵袭而来的溪声给抽了回去,“堂堂醉氏家族的长女,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铮!”
宛如仙子般屹立峰顶的醉音送出一道宫音,以娴静的语气道:“若非我身有禁制,就凭你……”
当年为了处罚她,醉天硬是把‘琴殇诀’的五音给她五封其四,只留了一道宫音给她防身。但即便如此,也够她在下位势力横着走了。
于此,就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烟雨萌又是笑得花枝乱颤,媚声媚气的:“净说些不顶用的,姐姐可不吃你这一套。唉,可怜哪,堂堂醉氏家族的长女,竟落到眼下这个地步……”
言毕就又跟对方杀成一团,在大雪中呼啸远去。
“走吧!”
见醉音无恙,天缺心下石头落地,跟对方掠往扶风客栈去了。刚到客栈,就撞见了凤尾学院那帮人,只见它们正围坐在对门的圆桌前议论方才之事。
就只有丑少年躲在角落里一张矮桌前,闷闷不乐地吃着东西,被孤立在欢快的群体外。
“知道那个拿琴的是谁吗?”见众人摇了摇头,背枪的武师语气里含着一丝隐晦的嘲讽,皮笑肉不笑地道:“醉音。堂堂醉氏家族的长女……”
这帮少年都来自乡下,平日里关心的不过是温饱之事,哪有心思关注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不知道再正常不过了,这也恰恰满足了该武师的虚荣心。
在凤尾学院,因战力低下,它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在这些土包子面前,才能寻求一丝见多识广的快乐,因此很是大肆炫耀了一番。
“琴谷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