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的事,可都是难事啊。”
刘荩谋彻底无语了。
有钱人都是这么想的吗?
来到奖池大厅前,只见一位老者背负双手,站在大门前,抬头望着那奖池大厅的招牌。
正是方逢时。
“草民参见尚书大人。”
郭淡来到其身后,恭恭敬敬的行得一礼,他除了在锦衣卫,或者在皇帝面前,自称卑职,在其余官员面前,都是自称草民,可见他也只是将皇帝当做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其余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商人。
方逢时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打量了一番郭淡,问道:“你就是郭淡?”
“草民正是。”郭淡拱手道。
方逢时道:“老夫出门巡察不过半年,却不曾想这一回来,就听到朝廷将这饲养战马的牧场承包给一个牙商,哼,这可真是一大奇闻啊。”
郭淡非常敷衍的憨厚一笑,心想,你要不爽,你去皇帝那里讨个说法,你来找我干嘛。
方逢时见这厮不答话,又道:“走,带老夫去看看你的马养得如何?”
郭淡当即懵了,赶忙道:“尚书大人,这马都还没有开始养。”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这马怎么还没有开始养?”
方逢时当即质问道。
这才过去几个月,就算天天抹印度神油,也不可能生得这么快啊!
郭淡讪讪道:“关于这个问题,尚书大人可能得去问问兴安伯,或者问问其他的官员,草民也挺纳闷的,这朝廷的牧场,怎么连草民家的猪圈都不如,草民接手之后,还得重新建设,尚书大人请看,如今这里正准备筹备建设工作。”
徐梦晹这个背锅的,时常得拿出来用用。
刘荩谋嘴角抽了抽,拼命咬着唇,这小子损起人来,真是够狠的,他自己也亲身体会过。
方逢时没想到郭淡竟敢将朝廷牧场比成他家的猪圈,虽然...虽然这是事实,他举手指向那奖池大厅,道:“老夫且问你,这是甚么?”
郭淡如实道:“此乃奖池大厅,是供赛马场用的。”
方逢时道:“你承包的是牧场,责任乃是为朝廷养马,而你却先建这赛马场,可见你承包这些牧场,纯粹就是为了挣钱,而非是真心实意的为朝廷养马。”
郭淡赶忙道:“尚书大人真是明断秋毫,草民是钦佩万分,草民就是来挣钱的,若无钱挣,草民也不会承包这些牧场。”
方逢时勃然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在老夫大放厥词。”
郭淡委屈道:“尚书大人明鉴,草民句句发自肺腑,若无钱挣,不说草民,换谁谁都不会来,倘若有人来,那也一定是骗人的。”
方逢时道:“话虽如此,但事轻重缓急,你应该先帮朝廷养马,而后再考虑这马赛,你可知道这战马对于国家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吗?”
郭淡不卑不亢道:“尚书大人说得是,这事的确有轻重缓急之分,但同时也有先后之分,草民要不先将这钱挣了,拿什么养马,就朝廷给的那些地,那一点点钱,别说五千匹良马,能养出一千匹,就已经是上天庇佑。至于尚书大人所言的真心实意为朝廷养马,草民绝对是真心实意,毕竟草民拿了钱,就理应将马养好。”
方逢时哼道:“老夫如今可不相信你们这些商人,你难道没有听说么,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商人贪赃枉法,导致我大明将士无故身亡,我看你比那姓胡的商人还要奸诈。”
原来是因为这事。郭淡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兵部尚书找上门来,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方逢时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么?老夫回去之后,便要建议朝廷,关闭马赛,收回牧场。”
那些言官刚刚消停,你又要闹腾,累不累啊!郭淡问道:“敢问尚书大人,可信得过自己?”
方逢时愣了下,道:“老夫若自己都不相信,那还能相信谁。”
郭淡道:“若以尚书大人的理论来推断的话,尚书大人连自己都敢相信,为何又不能相信草民。”
方逢时被绕得有些晕,问道:“你休要在这里绕弯子,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郭淡笑道:“方才尚书大人所言,因为一个棉商贪赃枉法,导致我大明将士无故身亡,从而推断商人是不可信的。草民虽是一介百姓,但年年都听闻有官员被流配,被问斩,被抄家,其中也不乏贪赃枉法,不乏害得百姓家破人亡,远比商人要多得多,那是不是由此可推断出,官员是不可信的,如果这成立的话,那......。”
他抬头看向方逢时。
这小子是膨胀了,定是膨胀了。
刘荩谋吸得一口冷气,赶紧拉开与郭淡的距离,心里埋怨道,你自己想死就跑远一点,莫要连累我啊。
这是将满朝文武都给骂了。
方逢时听得眉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