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荣向军门也非常意外,也非常惊喜;几天后,还特意骑马过来看了一眼,把老父亲也拖来了。
老父亲倒是带来了一干官员、属吏,接手了城市管理工作;才把袁翔甫脱出身来。
向大人和老父亲,在镇江城里城外云台大营,转了一大圈;就是过去好几天了,镇江城,还是一片萧条、残破不堪的样子;恢复元气,至少要十年、二十年。
向大人站在云台大营北辕门外,看着北面:小三郎,听说,金山、北固山,被烧成白地了,是吧?
杨孟晗:是的,向大人,太平军是见庙就毁,见和尚就杀的。
老父亲叹口气:最令人心痛的是,连带着金山寺的文宗阁,也给烧毁了;嗯,扬州天宁寺大观堂的文汇阁,去年已经被毁了;江浙三阁,文汇阁、文宗阁、文澜阁,三套四库全书啊,现在,三去其二,这帮天杀的长毛!
杨孟晗没吱声,在那个时空,另一个杭州西湖行宫孤山圣因寺的文澜阁,也没能保住;如果说不幸中的万幸的话,就是文澜阁书本,大多散逸民间,让有心人大致保存了下来;没有被长毛彻底毁干净而已。
来到云台大营,向大人看了看俘虏营地,看到乌泱泱一片俘虏;
向大人点点头: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杨家小三郎,打仗胜过老汉我许多啊。
向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呀,杨孟晗与老父亲对视一眼,笑一笑,没有接话。嗯,文人当家,连直来直去的军人,说话都带好多弯弯绕绕了。
回到杨孟晗原来的司令部,蓝仁鸿已经使人清理出来了,周丫头过来给大家冲了茶。
向大人喝了几口茶,点点头:听说,你杨家这三道茶,名气大得很,老汉我还是头一次喝到,硬是要得,有口福了啊!
老父亲:向军门要是看上杨家的茶叶,小事一桩,明天就让人送几筒过去。
向军门哈哈一乐:唉,给我了,还是糟践了,不会冲啊;你杨家的茶叶,要你杨家人冲出来,才别有一番风味嘛!
向大人在官场浸淫多年,儒生们这些传神意会的话儿,他说得也很溜乎了;说话也是曲里拐弯了。得啦,意思很明确了,巡防师逃不过去了!
但看到老父亲只是沉吟不语,杨孟晗肯定不会急于表态。
晚上在大营军官餐厅吃饭的时候,杨孟晗特意把袁翔甫、阿尔贝.皮埃尔、凌幼樵、艾伦.盖尔、何卓人、陈子恒、方子夔、蓝仁鸿、赵安骧、钱艾芜、袁介休、童孟萍一干人都叫上;既算给向军门接风洗尘,也算是巡防师非正式的庆功宴了。
向军门行伍出身,酒量很好,人也有几分爽直,跟带兵的人,天生有亲近感,酒宴的气氛很好。
尤其是对两个鬼佬,不时地偷瞄两眼,很是好奇。只不过,现在的阿尔贝.皮埃尔和艾伦.盖尔,中国话已经过关了,虽然还有些怪腔怪调的,但中国人都能听得懂了,表达也很流畅;加上整天和袁翔甫、凌幼樵混一块,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都蛮中国化了。
也许是借着酒劲吧,也许还是这养气功夫,到底不如是文官出身的老父亲;散席后溜达着醒酒时,向军门还是没绷住,把心底话漏出来了。
向军门:以前,我是看不上文官领兵打仗的,没几个人真是诸葛亮的;一到打仗,看是文官指挥,我就恼火的很。但现在,看你们这一帮年轻书生,领兵打仗,竟然这般厉害。老汉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喔,小三郎,收复江宁,是老汉我心头之愿;一旦收复江宁了,老汉我就对得起万岁、对得起朝庭了;老汉我也不作他想,回家抱孙子啰。打仗,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啰!嗯,安卿公,小三郎,这个忙,一定要帮的喔......
好嘛,向大人都把退休让贤的掏心窝子话,都说出来了;杨家再哼哼哈哈地,就太不江湖了,太不够意思了。
老父亲开口道:向军门放心,今年,巡防师一定会上江宁前线;而且,要作为攻城主力打头阵,此事,杨家在所不辞!
老父亲原则上是答应了,杨孟晗还是按照原来的思路,找了几个借口。
说部队巷战训练还没过关,攻城大炮还没运来;以及,夏天打大仗,容易引起瘟疫等等原因;上前线参战没问题,但要把战斗放到下半年秋后;并保证,年前拿下江宁,让向大人在江宁城里过年。
得到正式的有确定期限的答复,向军门这才如释负重,长出了一口气。欣欣然回去了,说要写折子,就镇江光复之战,为巡防师上下参战人员请功请赏。
嗯,向军门脚步轻盈地走了,竟然毫无醉态;这酒后吐真言的戏码,是不是也是向军门这戎马生涯大半辈子,玩老了的套路啊?
不过,有一件事,倒可以放心;向大人估计在折子里,会把杨孟晗夸到天上去。嗯,让杨家上阵了,好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向军门骨子里是厚道人。
把向军门送回住处,杨孟晗又陪着老父亲走了一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