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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巡抚何嘴炮发威

稍晚一点,润淼从舅过来了;后来,龚逸夫、丁淑原两个人也联袂过来了;杨孟晗索性着蓝大茂把李善兰也请过来;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个时代,中国几个对西方数理化等科学颇有研究的顶尖人物,相聚一下,认识一下。

也许,他们混在一起,头脑风暴,会碰出火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呐。

后面来的人就更多了,先是陈子恒、凌幼樵和何卓人几个,大大方方地过来蹭饭,接着方子詹、方子严、方子聪也过来了;不一会,袁又村、袁翔甫两兄弟也到了;二阿哥孟曦下班回家时,在书斋里苦读圣贤书的翁叔平,也跟着一起进门了。

等瑞臻公闻讯从报社赶回来,一个大圆桌子,都快坐不下了。

晚上,就在杨府设宴,既算是给丁心斋老先生的接风宴,也算给润淼从舅、丁心斋老先生的升职喜宴。润淼大先生这几年可是官运亨通,喜事连连,职务竟然比其堂兄陈润森这正牌进士还要高;真真让人眼珠子掉一地。

后来,大家还听说杨孟晗的长女,要与刘松岩的二儿子订婚;今天这桌酒席,也算是订婚酒。

陈子恒不答应了,说咱小侄女的订婚酒,哪能这么简单、这么糊弄事、这么捣糨糊呐!不行,至少要专门挑日子摆几桌;嗯,家父既然是媒人,那我也有份,松岩兄,你得好好请我喝几顿;否则,有你难为的时候,俺侄女就那么容易骗回家啊;哼哼......

何卓人也跟着添油加醋地起哄架秧子,说:那是,不可能就这么蒙过去了,是得讲究点;不然,芸娘那大姐姐肯定不能答应,是吧?

这郎舅俩到一起一嘀咕,准没好事,连凌幼樵都怕。翁叔平已经着过好几次道了,被整蛊过好几回了;在书斋里长大的翁叔平,斯斯文文的,比方子聪还容易上当,一整一个准,都不用套路太深。

呵呵,且等着吧,要是这兄弟俩使坏,真够刘松岩喝一壶了。

刘松岩只是乐呵呵的,也不反驳;之前,虽然和芸娘算是干兄妹,也有与润森先生的同年关系;但他的进士名次靠后,与润森先生私下交往并不多;他跟杨孟晗、陈子恒都没好意思提这茬事。

虽然他比较会来事,但人家是同乡同窗加发小;自己怎么混,都还是较为边缘化的。现在不同了,成真亲戚了,不是外人了。

现在,陈子恒、何卓人不像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而是很随便地开玩笑了;这本身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意思了......

一顿酒喝到二更天才散,等把客人都送走,老父亲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二阿哥问老父亲,要不要先回房早点歇歇。

老父亲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后花园里走,孟曦、孟晗兄弟俩只好跟上,老父亲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默默走了一会,看出来老父亲情绪不高,好像有什么心事,或者碰到什么事了。老父亲是个心里能够搁住事的人;当初,副都统文艺一再捣蛋;吉尔杭阿估计上书写折子也没好话;老父亲都是风淡云轻的,从没放在心上。

这一次,看来真碰到麻烦事了;送丁守存丁心斋大人上任,看来只是一个托词或者借口,一个来沪上走一趟的借口。

老父亲默默走了好一会,好像是等着酒劲差不多散了;才缓缓开口道:这个何桂清何丛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哥俩也没法接话。也就一左一右地陪着父亲,慢慢走着。

老父亲:这位仁兄,先是上书,密告说向大人与杨家,故意把红单船拉回沪上维修时,不告知文艺;致使文艺大意,而使镇江失陷。

这特么的,是瞪眼说瞎话吧;红单船到后方保养,叶常春该有正常的上下行文吧;否则,叶总兵哪有那么大胆。况且,就是没有红单船巡逻江面,也不是你镇江,就该有理由丢啊!你镇江城墙是纸糊的呀?

老父亲:接着,何桂清上书,言杨家阴蓄武力,有不轨之图。

老父亲笑笑,摇摇头,接着说:这一点不怕,我们从一开始编练巡防营,我就上书交代过的,在兵部备过案的;何桂清没做过实事,估计也不知道这些程序,想当然的以为我们是偷偷练兵的。后来,何桂清又上书,称巡防师勾结洋人,传习西法,坏我军制;沪上也不禁洋教,洋人在沪上肆意横走,毁我道统;长此以往,我大清国将不国矣!

看来,耆英、徐广缙、叶名琛等连续三任两广总督兼通商大臣,坚决抵制夷人进入广州城,也是无赖之举啊;真放进来了,英明神武的咸丰大万岁,肯定不高兴;下面乌泱泱一帮旗人老少爷们、儒生君子们,光吐沫星子,就把几位给淹死了;真真会是千夫所指、不病也死啊。

同样,也难怪刘韵珂、徐继畲两位大人,就是憋着劲,不让一担武夷山的茶叶,运到厦门卖给英国佬;这事要是不拦着了,到后来,肯定会是里外不是人,还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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