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只是专门拜访了一下有提携之恩的总督安卿公,聆听一下教诲和吩咐;就急急忙忙赶去上任了。
庐州百废待兴,看看能不能紧赶慢赶,抢着种一茬冬小麦;也许冬天能下一两场雪,明年春天能多少收点麦子,心里就没那么慌了。
小翁大人跟着第六师,一直打到安庆,也没捞着回来;回来也没处去了,江南大营没有了汕。
这一次被老父亲保举后,朝庭下旨任命其为安徽按察使兼署安庆知府事;他这个倒没有升官,只是捞了一个地方实职;这对于他一直是个清贵官儿的人来说,也很重要;有这个任职资历,以后更进一步,就容易得多了。
而且,现在安庆是前线,他一介文弱书生,很有胆气地顶在前面;也给朝中诸公,一个勇于任事的好印象。
袁甲三袁午桥,心情也不错,职务前面署理两个字,终于去掉了,成了正经八百的从二品藩台大人;嗯,巡抚一般都是从布政使升上去的,就是等时间熬资历罢了;袁大人甚至都觉得,巡抚的位置,已经开始在向他招手了;对剿匪安民、抗旱救灾的事宜,干得更欢实了。
只是埋头做事的袁大人不知道,福济已经惦记上他了,和春更是恨得他牙痒痒的;因为,这两人都前后脚,因为坐失战机、懈怠王命、靡费军饷,被朝庭下旨斥责了。
别人在打得热火朝天的,你说人家不带你玩?这话只能心里明白,没法说出口的,跟谁都没法提;只能自个闷在心里,心中戚戚矣。
有些醒过味来的福济,知道自己是被和春牵连了;和春和向军门关系那么差,杨家又和向荣向欣然同气连理;自己是吃挂落,受了无妄之灾了。
心里自然也是忿忿不平,特么的,这和春这倒霉孩子,自己吃脾气亏、走背字,还连累某家;特么的,真是的......
和春的庐州战场钦差大臣的差命,自然终结了,连江北提督的岗位,朝庭也很恼火地给顺手裁减了。就管着一个寿春镇,有两江总督衙门就可以了,无所谓再设一个提督。
嗯,不归杨家管,杨家就不操心粮饷的,阵亡伤残抚恤更不会管;给了杨家,不但说出来好听,还轻松甩锅了;嗯,寿春镇都死了两遍了,抚恤要好多好多银子呐。
阵亡抚恤,给大钱、纸钞,人家家属真敢不要的,会闹事的,还不好弹压!
下一步任命还没有来,和春一下子只剩下空筒子提督衔了;连部属提标的军饷,都不知道找谁要;嗯,福济现在手头也紧得很,安徽今年也歉收三四成,税收连往年的一半都没有。心里多少有些膈应的福济老大人,一再向和春表示,某家也是吃杨家的救济粮混日子,有上顿没下顿的,实在爱莫能助;和春兄弟,对不住了哈......
和春手下,除掉郑魁士手下的寿春镇,其他的都是客兵;客兵客兵,有长官约束着还好些,不然就是恶客了。
战事一旦结束,客兵的军饷,向来就是扯皮的事;就是福济,也恨不得马上把这些客兵都统统打发走。
嗯,和春钦差身份一撤销,他这个从一品提督,份量本就远远不如巡抚了,尤其是福济这个正二品巡抚;而且现在他还不是江北提督了,那就更加轻飘飘的了;说的话,福济大人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到后来,还来呱噪,福济大人有意无意地避着了,也就是爱理不理了。
前几天还是安徽一哥,是个人见了,都得打千、磕头问安的;转眼间,就是人讨嫌、狗不爱了,门前冷落鞍马稀了;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昨日光景,还在梦里,恍如隔世啊,这反差太大了。
悬在半空中的赫舍里.和春,小日子有点没法过了,心里空落落的;梁园镇外无边的秋色,让他更加伤风悲秋,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遥望四九城,把栏杆拍遍......
郁闷之下,和春更是把这场祸事的源头袁甲三恨得牙痒痒的;除掉喝闷酒骂娘外,就是得空就下苦功夫、练练毛笔字;字里行间,细腻、详实、生动地描述一下,项城袁午桥那些不可告人的、又不得不说的故事;然后,巴巴地寄给咸丰大万岁,请他老人家欣赏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