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贵人,现在可只吃南面来的精米、白面呢;哼,一个个都口不对心的。
何卓人:呵呵,原来江南大营的绿营客兵,到济南,才啃了几天窝头啊,就要哗变造反了呐。
棣珊公:起初,江东学派说“师夷长技以制夷”,还有不小的争议;等“通五经、贯六艺”一出,连理学大师、道学先生们,都一声不吭了;嗯,这本是儒家要义本源,没人敢反驳了,也驳无可驳了。
何卓人:瑞臻公现在,要是谦称文坛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呵呵~~
杨孟晗犹豫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棣珊公,按说,现在大夏国的声势,也闹腾的不小了,四九城怎么就没动静呢?
棣珊公轻叹一声:我大清早无昔日雄心,合朝上下,皆是守家之犬;嗯,能守住这摊子,就不错不错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翁中堂翁二铭大人,几次私下和几个军机大臣说过这件事,说南洋大夏国立国已经几年,也基本站稳脚跟了,是不是可以商量归藩的事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就是没有回音。嗯,也不奇怪,原来兰芳立国都一百多年,都没搞成的事情;这才刚两三年呐,就是有戏,肯定也没那么快。况且,他们听说,大夏与红毛还有领土纠纷,隔一阵子就打一架;且国内不禁洋夷、不禁洋教;他们多少也有些腻歪,更不想理了,能不理就不理了。
杨孟晗:可是,棣珊公,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劳什子大夏国,就是我们几家操纵的呀,没看到对我们有什么打压呀?
棣珊公:嗯哼,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个中来由,只当是几家,怕南洋太过失控,派家中子弟去掺和一下、张罗一下。而且,大夏并未称王;他们甚至认为,几家就是先手卡位,派几个家中子弟,两头忽悠;这边忽悠朝庭要官帽子,那边糊弄当地没见识的土老肥得实际好处。内心就是着急等着朝庭招揽,每家好乘机大报功劳,捞几顶不错不错的官帽子;急的是我们,所以他们就更不急了。嗯,咱们还没怎么送钱呢,不能就这么便宜地答应咱们了;喝喝。在他们心中吧,这大夏将来肯定就跟越南、朝鲜差不多,虽然没有正式的文书,但已经就是,不是藩国的藩国;或者更进一步,说它是,不是羁縻州的羁縻州。他们现在知道,这精米白面,就是杨家从大夏运回来救灾的;那跟从越南、朝鲜运回粮食来,有什么区别。嗯,我大清对与越南、朝鲜之商旅贸易,一直都是不加禁止的呀。所以,现在就有很多人埋怨何丛山大言欺君、混淆视听,把好好的从大夏藩国买粮救灾这件事,愣是给差不多搅黄了。
杨孟晗:嗯,棣珊公,是不是有了这似是而非的说法,朝中就把这件事冷处理了;而且,也半公开地让杨家继续给济南大营筹粮?
棣珊公一乐,指指天上:还不是那位那小倔脾气给闹的;皇上又不能有错,嗯,万岁永远只能是英明神武滴。嗯,那位,当然是可以守着满汉畛域之见,这条红线,一百年不动摇。可朝庭诸公,天天要替我大清持家过日子的呀;救灾赈济都可以不理,旗人吃不饱也可以看不见;可前线大军,一旦断了粮草,可就是大祸事了。
杨孟晗听着,看来满清朝中衮衮诸公,从这一点了讲,比明朝东林党们,是要有责任心、有良心一些。
喝喝,在明朝,我等书生不交税,是该当的。
嗯,大兵饿肚子,书生们都认为也是该当的;嗯,你们要是敢抢老百姓,杀了你等贼胚,更是该当的。
岳武穆早就说过,“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嗯,你们这些丘八,咋就这么一代不如一代,咋就这么没境界涅?
棣珊公:虽然朝庭诸公,当家理政,也是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可给逼得没招了时,捣捣浆糊还是会的。朝庭都快没下锅米了,户部翁中堂差不多捡到篮子里就是菜了;这何丛山黄腔一开,户部、兵部都在背后骂娘的。
对头,还是那句,你要有真本事,别老说这样那样不行;你说出个怎么怎么办更行的点子来。
否则,这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别人还干不干了?
棣珊公后来还说了一席话,当时,杨孟晗还没完全听懂;好久之后,才有点回过味来。
棣珊公:嗯,小三郎;实际上,杨家所作所为,很多人,都在背后竖大拇指的。嗯,连很多旗人,私下都说,两江杨安卿,有经国纬地之才;还教子有方,后继有人。嗯,就是可惜了了,杨安卿是汉人;咱旗人中,咋就没这样的人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