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胆俱裂。”李钧大人一边组织人力,加强巡堤,全力防控一边向北京急奏求援。可意外的是,“心胆俱裂”的急奏,飞到四九城,却没人真把这事放在心上就是淡淡的飘回来三个字:“知道了”。
杨孟晗边看着几份各处的急报,也有点无语这咸丰皇帝的小运气,也真够衰的,屋漏偏逢连阴雨不说还祸不单行,水旱齐至,一样都没少,啥都不耽误。
何卓人:6月中旬,黄河下游因多雨水位不断上涨,河南兰阳县今兰考境内有个叫下北湾的地方,水位陡然升高了一丈以上。17日晚上,突降大雨,水位猛增,又涨了一大截到了18日,铜瓦厢三堡堡是清朝河政体制下最小的管理单位以下的堤段,被激流冲刷,堤坝向内崩塌了三四丈,所余堤顶坝宽,只剩一丈多宽了,不到平时坝宽的四分之一了。虽然汛丁们,紧急下桩抛石,想堵住塌方之处豁口,但无济于事。塌方形成了湾流效应,打着漩涡、急速下泄的滚滚洪流,在塌方处,还形成了一个连串的加速旋转漩涡,冲击坝体慢慢地,从下面,把坝基给掏成空心的了6月19日,终于,单单薄薄的脆弱的坝体,轰的一声,被冲垮了。地上悬河的黄河水,从高处如瀑布一般,急速下泻,缺口越冲越大至6月20日,全河竟夺溜改道,不再向东南下泻,呼啸着向东北方向而去了豫东、鲁西、鲁北,千里大平原,顿时变成一片黄水滔滔的汪洋大海。
唉,黄河大坝,土壤本身粘性就不强在旋流离心力作用下,是很容易出现这种悲剧性情况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南方长江流域,破堤了还有机会挽救而在黄河水,一旦破堤了,现场鲜有机会挽回只能是秋后水退了,再慢慢封堵。
杨孟晗摸摸脸,这就是传说中的,著名的黄河第六次大改道了。悲催的是,我大清现在,正处于全力镇压太平军的紧张时刻对于黄河决口改道,没精力治,也没钱治。
嗯,光是镇压起义军的军饷,都把咸丰皇帝愁哭了好几次了,当着满朝文武,坐在金銮殿龙椅上,大放悲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肝肠寸断、惊天动地的是真心地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哭出来的,不像是假惺惺的表演的。
呵呵,可是,如果哭能解决问题,每个村头巷尾,大字不识、也从未出过远门的妇道人家,都可以当一品宰相了!
何卓人:铜瓦厢决口之初,河道官员和地方官员,还是想努力挽救一下,并没有放弃堵缺口但现实是残酷的,远远超出大家的预聊估计。十多天后,从济宁河道衙门,匆匆赶来的东河河道总督李钧,现场令人在决口处做了一次实地勘查,测得决口东西坝相距,当时实有一百七八十丈之宽了。嗯,这么大的决口要想筑堵成功,实在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需用工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用银几百万两,乃至上千万两的才有可能,把这么大一个缺口,堪堪堵上。嗯,测完之后,李钧大人当时呆坐在坝头上,看着浊浪涛涛、殇殇而下的黄河之水,也大放悲声地哭了嗯,好像,看着这偌大的缺口,他老先生也没招了,也只有仰望苍天,放声大哭了
咸丰五年,对我大清来说,还是一个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年份太平天国愈演愈烈,控制了数省之地而且前年太平军北伐军,还一度打到北京附近,龙庭震动。面对这样严峻的形势,我大清自然会把长毛之乱,当作心腹大患,必欲倾力除之而后快。因而,对黄河的泛滥,则只能“深堪悯恻”了。嗯,长毛不灭,何以家为其他事,眼下,就只能呵呵了国事艰难啊,你懂的。
杨孟晗坐在书房里,望着虚空仿佛看到了
一阵猛烈的狂风暴雨,黄河借势扯碎了河南兰阳县今兰考北岸的铜瓦厢堤岸,犹如破茧狂龙,呼啸北去。洪水顺势将决口撕开了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怒吼着,横扫豫鲁大地。
中国第二大河,突然改变流向,从原来人口稠密的中原地区,生生冲出一条新路入海也许,会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了“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这一场,一辈子也永远无法忘却的,这场浩劫的悲惨恐怖场景。
也许,你是一个山东鲁北乡下的普通农家小哥平时,三十亩地一条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年复一年,与世无争,就这么安安心心地,过着自己勉强能过得下去的,清苦本份的小日子。
那天,你吃过早饭,正要扛着锄头下地,刚走到村口突然看见天空中无数的惊鸟,组成一片黑云,自西向东,仓惶凄鸣而去。
你奇怪地摘下草帽,有点愣怔地,张着嘴傻傻地站着,迟疑地四下张望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多久,远处的树林里,又奔出几匹惊马,紧随其后的是狼,鹿,野猪,狐狸,松鼠等大小动物,它们无一例外地,无视你的存在,疯了一样地,向东拼命逃窜它们跑过你身侧时,你能清晰地听见,狼和野猪,逃命时带着颤音的喘息声。
你听到不远处的你家院子里,被拴住的狗儿,跳跃着狂吠起来,拉得脖子上的链子咔咔直响而村里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