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些;碰到问题,还有点办法,有些腾挪空间。否则,面对乌泱泱的,动不动就大几十万的长毛发匪,堆都有可能被他们那一帮土匪给堆死了;就是天纵奇才,也是徒唤奈何的。
方子严:现在,好像四九城里的那位,不再动不动就胡乱下旨,催促、训斥各省督抚,和在外领兵的钦差大臣了。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嗯,幼鸣,与你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其实,就是把较为能打的湘军也包括在内,就没有几个人,能够一省一省地,从长毛发匪手中,大片大片地收复失地;能收复几府、几县,都是好大功劳了,都能吹上好一阵子的。如果是有这样事的收复大片失地的,都不用问,必然是你老弟领着卫国军出手了。所以,他仁兄现在也知道了,醒过味来了,不催还好、越催越坏;一旦催急了,人家各地督抚,就请卫国军帮忙了;嗯,卫国军的势力,必然会随之越发做大,四处蔓延了。哈哈,四九城里的那位,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我的江宁大才子唉;他这架子吧,不端着不是,端着也不是。从他的角度想想,也真心挺不容易的呀,小命也真苦啊,一想到你,嘴里就是赛过吃黄连呐。
嗯,在江东学派这个圈子里,睁眼看世界的新一代人,对长白山人,有点越来越不当数了啊;言语间,早就没那份,长白山人规定的、必须的,对主子们该有的那份恭敬了。
杨孟晗:子严兄,你这主政上海海关,也有好几个月了;干了这一阵子后,现在有何感想,有什么体会?
方子严:嗯哼,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目的。嗯哼,你知道吗?上海海关管辖的范围,可不是就上海滩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其实是,两江的海边所有临海税卡,都归咱们管的。也就是说,是从苏北的海州最北的小港口板桥铺,一直管到南面的浙江乍浦以北。现在,自从代管浙江、闽海关之后,南面,更是一直可以管到广东的南澳岛的。嗯哼,我大清很可爱,把海关就真当成了海边的税关税卡了;主要收税对象,还真不是主要针对远洋而来的外商。
杨孟晗:难道很多小海关,主要是收出海打鱼的苦哈哈的渔民的“鱼头税”;它本质上,首先是个对内的税关。
方子严:这个当然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国内各海港之间运输的过境税;嗯,说它是一种“厘金”,也不为过。嗯,幼鸣,这就与我们讨论定义的现代海关功能,有很大差异;甚至,有点驴头不对马嘴,有点挨不上,是吧?呵呵,我大清就这么奇葩地,让俺们堂堂“高大上”的海关,搞成尽干些,跟风里来雨里去的小渔民们收“鱼头税”,或者跟各路鸡毛换糖的小商小贩,收几个大子厘金抽成的活儿。
杨孟晗:我大清的体制,或者说我大中华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体制,都是地方亲民官眉毛胡子一把抓;专业分工不明确,也不严谨;它对现代社会管理,肯定是不适宜的。嗯,警察、税务、司法,最起码的几项,我早就想把他们独立出来,实现专业化垂直分工管理了。可是,子严兄,体制问题,何其敏感也;到现在,我们也只是在上海,借着特区,做了一个雏形。可是,想推开,难度还是很大的。这个真需要自上而下的,整体的体制架构改革的;哼哼,在我大清,真的谁也做不到啊。嗯,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甚至,有时都想,要是不掀桌子,还真是根本就调整不过来的。
方子严:是啊,我在海关就碰到这样的问题,很多岗位,明明很重要,该给个体面的、匹配的身份与职位;可是,我大清官制,就没这个相应的职位呀。嗯,到最后,还是学你的老套路,公款捐官,内部认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是吧?
杨孟晗:嗯哼,春节期间,看来真要跟家父提一提这件事;尤其是警察、税务、法官,这几个重要岗位,总要开始弄起来才对呀。嗯,不撇开我大清的官制,很多事情,真是处处拧着个劲呐。
方子严:嗯,看来,短时间内,把这些小税卡扔掉,也不现实;嗯,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把税务局成立起来,我再一把趸给你们。嗯,这些事,还不是最着急的。眼下有一件事,有点棘手,必须重点关注了;嗯,就是沿海久禁不绝的走私问题,尤其是鸦片走私。嗯,我大清海关,自己是没有缉私力量的;原来都是靠何卓人那边情报人员和警察、绿营水师帮忙。尤其是现在,出了上海可就没警察了呀,各地绿营水师,也都裁减了。当然,也可以找新的巡防纵队帮忙;可是,巡防纵队经常有正常的军事任务啊,总不能老给我们义务打下手啊。
杨孟晗:子严兄,走私情况很严重嘛?
方子严:多严重不得而知,我们也没有力量,去各地巡查,只能凭直觉毛估估。但是,除掉上海周边,其他地方,鸦片并未绝迹;这肯定就是走各种渠道,走私上岸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从广府那边,明晃晃上岸的。两广的鸦片贩子,背后有英国佬撑腰,根本不怕当地官府,走私贩私几乎是明火执仗的。而且,负责查禁的绿营水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