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呐;一年多前,孟达还一直是个大头兵呐,能有几个钱;这一晃眼,一年不到,怎么就见风就长,飞也似的抖起来了?
何卓人:哼哼,坏哥是个二混子,小达子他就是个“二拐子”、二白唬蛋;他对做生意蒙事,还真有些天赋。嗯,你家孟德二爷就特别看好他,还说过,杨家终于找到一个,以后能给他搭把手的拐棍了。别的生意,像搞国际对缝的、两头卖拐的生意,咱就不用说他,玩的那叫一个溜乎。嗯,光就雇了几条大船,帮罗大纲、胡以晃他们拉人出海,就赚得盆满钵满。每送一个人头,不赚个十两两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的。嗯,太平军送出来的茶叶、山货,别的正经商人为了避嫌,怕将来有麻烦,也不愿意接货;也基本上,都是他老兄一口低价吃进了;然后走几步,拉到启德港,价钱就翻几个跟头,笑嘻嘻地倒给二毛的大舅哥加布里埃尔.敏体尼。嗯,这一年多,大洋赚得不要太轻松;嗯,就是活脱脱的,借着杨家这杆大旗,拉大旗扯虎皮,躺着挣钱汕。
杨孟晗:罗大纲、胡以晃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呐,都不是吃亏的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便宜,给小达子这么赚翻了呢?
方子詹:呵呵,他们也是无本起利汕;这些茶叶、山货,又不是他们一个汗珠摔瓣,辛苦种出来的;恐怕他们都是“讲道理”讲来的,来得容易,自然也就不那么心疼。嗯哼,销售渠道,被小达子垄断了、卡死了;他们即使想卖高价,也是卖不成呀;嗯,连卖不卖得掉,脱不脱得了手,都是个问题。
袁翔甫:“讲道理”、收山货,也算是太平军在当地的一种变相收税,是吧?
何卓人:嗯,差不多,以前我大清官府,对茶农、茶商,盘剥得也比较狠的;现在,这个好处,暂时落到罗大纲、胡以晃头上而已;对茶农、茶商来说,区别不大。嗯,在几转几转,全让孟达老兄捞着勺子了,好处的大头,落他腰包里了。喝喝,还有,小达子穷汉乍富,腆胸叠肚;有钱就骚包,有钱就变坏。现在,倒不需要再冒充大头鬼了,已经就是个大头鬼了汕;嗯,现在,他就是个在大夏、澳洲地面上,地地道道的“钱多人傻”的花花大少了,挺招大姑娘、小媳妇喜欢的。
好嘛,定远老杨家,多少代了,终于长脸了,终于出这么个出丑弄怪的风云人物了。
杨孟晗:诸位,根据情报部门的分析推断,正在广府珠江之上,发生的武装冲突;目前,还在继续,没有平息的迹象;或许,愈演愈烈,搞成双方冲突升级,进一步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今天请诸位过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怎么面对后面可能的武装冲突;以及,明年是否要进军湖北的问题。嗯,幼樵,你先说说。
凌启德凌幼樵:海岸炮台,我不主张修得太多。一是现在技术升级太快,花太多的银子,修的这个炮台;也许,过不了几年,就完全淘汰了,有点劳民伤财。第二是,如果我们表示出,不和英法对抗到底的做法,西洋鬼佬和我们发生武装冲突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花很大的价钱,修这个炮台,可能也派不上用场。嗯,所以,我主张只修建吴淞炮台和胶澳炮台;对是否修建江阴炮台、镇江炮台,也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其他地方,我认为,能不修就不修了。嗯,还不如,省下部分钱来,好好多造几艘主力军舰。
方子詹:嗯,几位老先生也这么说,随着新式火药的发明;未来的十年年内,会倒逼着,大炮的铸造技术,有可能会再上新台阶;火炮性能会再次出现革命性升级。嗯,现在的最先进的要塞炮;不几年,都会面临淘汰,沦为一堆废铁。
袁翔甫:欧洲鬼佬,都是奸商加海盗的思维模式;只要我们不犯杠精,我也觉得,和我们打起来可能性不大。人家打仗,是为了让你开门和他做生意;我们已经很主动地和他们发展贸易了,只要他们不是一时脑子进水了,是不会和我们打仗的。开战的逻辑就不存在,是吧?
凌幼樵:嗯,我和艾伦.盖尔聊天时,他也说,他想不通为什么四九城里那些人,就不愿和外面的人接触,不愿做生意。如果仅仅是厌恶鸦片,认为它是毒品而不是药品,你可以像沪上这边这样,内部禁止、管制、治理呀;英国人又不会,举着枪逼着你买。实际上,英法两国,在贸易平衡之后,还是好说话的;不平衡时,摩擦会多一点。
何卓人:广东那边很怪,鸦片已经充斥大街小巷了;甚至,连乡村四野,三更半夜,都还有鬼火般的鸦片灯,在村头路边闪烁明灭,到处弥漫着迷幻般的鸦片香气了。可是,就这么奇怪,没有人反对鸦片,肆虐在街头巷尾;却还坚持不让西夷进城。好像只要西人不进来,鸦片就没有泛滥似的;这种做法,很是吊诡,也有点不知所谓,有点无厘头。
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古有“买椟还珠”,今有广东佬只反洋鬼、不反鸦片。
凌幼樵:也是,这当初一开始反洋人,就是为了反对他们卖鸦片汕;反洋教,应该还处于次要位置的。现在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