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已经不反了,听之任之了;那还这么群情汹汹的反洋人做什么?你还反你个娘的蛋啊?
杨孟晗有些玩味地问大家:嗯,逻辑乱了,本末倒置了;可是,还这么轰轰烈烈搞形式,做样子给别人看;你们说说,这个叶名琛大人,是聪明绝顶,目光远大,忧国忧民,为着国家的长远未来,防患于未然呢;还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就是个样子货,就是一个萌萌哒糊涂蛋呢?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大家和叶老大人,都没接触,不好贸然下结论;嗯,连方子詹都是笑笑没吱声。
何卓人:嗯,各位,湖北那边的消息,北王韦昌辉本来以为,自己带头“勤王”,诛杀了反贼东王杨秀清;现在,论功行赏,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该顺理成章地,让他坐上老二这个位置。嗯,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洪大天王已经不想再让下面失去控制,于是,同时提拔了自己的兄弟洪仁达、洪仁发为安福二王,参与政事。嗯,所谓的参与政事,就是一天到晚,跟韦昌辉扯皮、捣蛋、唱对台戏。嗯,另外一个“勤王”功臣燕王秦日纲,已经看到风头不对,跑回荆州军中,不再掺和襄京中这些烂事破事了。
杨孟晗摸着鼻子听着,这个节奏,还是有点熟悉,似曾相识啊;嗯,没有了石达开的反对,洪大教主不能借力打力,不能借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顺手废了、宰了韦昌辉;可是,这对付韦昌辉的手段,还是原先的那个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套路啊。
方子詹笑笑:看来,这洪大教主,也真是那个“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同富贵”的那种角色啊。嗯,要不是他自己手中实力,实在有限;说不定,能把这些一起打江山的老功臣,全都给一个一个废了。杀了杨秀清,已经冷了下面人的心;现在,还这么如法炮制,如出一辙地对待韦昌辉;传出去后,外面的兵头,会更加离心离德,更加失去掌控了啊。从今往后,也许,太平天国这杆大旗还在,还能打几天。但是,已经是与前朝立国之初,红巾军起义后期的态势,有几分相似了;已经大有各过各的小日子似的,分灶吃饭、互不买账、分崩离析的兆头了啊。
杨孟晗: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分裂的太平军,总是要好对付一些。诸位,你们说说,是不是该乘着他们内乱未平之际,进军湖北。嗯,也许,他们还会继续望风跑路、闻风转进;但只要留点心,想办法逮住了洪秀全,把红毛大仙教的神话,给他捅破了。嗯,长毛发匪信仰崩塌后,没有了宗教狂热加持,后面就好办得多了。
袁翔甫:同时打福建和湖北,兵力是有点不够;今年秋季作战,就把江苏调得一兵一卒都没有,玩起了空城计。嗯,幼鸣,老这样冒险,可不是好习惯。
杨孟晗摸摸鼻子,还没开腔呐,何卓人倒抢着说话了。
何卓人:幼鸣当家不易,养兵太贵嘛;嗯,况且,太平军真的越来越不经打。我倒是不太担心,兵力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更关心,一旦我们进军湖北,这长毛向哪个方向跑路的问题。嗯,长毛各部,对自己的地盘,看得可紧了;其他友军进来,可是不行的。嗯,就是洪大教主本人进去,再想在天京、襄京那样,生活奢靡,作威作福,恐怕很难了。
方子詹:这就是报应,等到一起创业的老兄弟,都死光光了,他就更孤单了汕。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杨孟晗;或许,真有可能,人家洪秀全,就猫在襄阳不走了呐;因为,茫然四顾,他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了。
你让洪大天王,寄人篱下,做个空筒子教主,他是哈不下去那个腰的。
还有一点,因为,京中没有了杨秀清这跟定海神针以后;已经没人敢做这个主,有胆闯进天王府,把洪大教主从深宫里强行拖出来,一起跑路了。
另一个时空,洪大教主生生憋死在“小天堂”;最后,不得已举火自焚,一草一木,也不留给清妖。从根子上说,就是这个原因。
嗯,真要是洪秀全不走了,“焦土抗战”了;襄阳攻城战,就没那么好打了汕;如果还有那么几个忠心耿耿的狂信徒,过来拼命救援,明年秋天的湖北之战,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啰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