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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火坑里的袁又村

以前,在沪上做知县时,除掉鸦片不可遏止的四处泛滥,以及会党的黑社会化,有点让人烦闷焦心之外袁又村平时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潇洒的最主要的一条是,坐拥全中国最富裕的首县知县的位置,得天独厚的好处,就是从来不用为钱粮发愁。

尤其是后来,小刀会跑路了,上海升格为直隶州,他自己因为“莫须有”的功劳,顺势水涨船高的,升为五品知州以后十里上海滩,见风就长的进出口贸易额和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冒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的各种工厂更让袁又村,收税收到手软,收到自己头晕脑胀、心烦意乱。

上海滩,就是躺在钱山上无论什么时候,也不用为钱发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境界啊!

哼哼,当时,可把还是乡下邻居,混得像个破落户的知县知州的刘松岩,眼馋得不要不要的一天天在边上滴口水,自怨自艾抱怨老天不公,叹息他刘松岩自己,小命生得也太苦了汕。

可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从升职从四品庐州知府之后,情况陡然变化了到了并不算穷地方的庐州上任之后,第二年,就赶上多年不遇的大旱灾嗯,去年更严重,还祸不单行,旱灾加上蝗灾,一起来了。

以前,在上海时,是人家排队来衙门交税,不收不行的人多到看着都烦。

这两年在庐州府,老百姓几乎颗粒无收老老少少的,也是各家到衙门来排队可是,伦家是等着袁大善人发救济粮的,也是不给不走的。

嗯哼,就别提什么收税,这件让人眼泪哗哗地伤心事了两年多了啊,袁又村一个大子的税收,都没见到过,尽往外掏了啊。

现在,是孤寒苦逼的袁又村,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在江宁府自在得不要不要的刘松岩,税收年年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喝酒、吃肉、听小曲儿,那叫一个风光得意嗯,闻着从江宁吹过来的风儿,都能让袁大知府眼馋得,情不自禁地流口水了啊。

搁以前,打死他袁又村都不相信,这堂堂皖中一府之地,下属五个州县,地盘比上海大个十来倍还不止,人口至少也有七八倍吧。可是,就是正常年份,一年赋税,竟然比不过他当知县时的一个小小上海县更不要说,跟后来升格之后的上海直隶州相比较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嗯,非常非常丢人的是,就是正常的丰收年份,庐州府的税收,田赋加上口赋,瞎不啷当,也只有人家现在上海州税收的一个零头而已。

这让人情何以堪呐!

这还是皖中地区,江淮之间,天下有名的、比较富庶的江东鱼米之乡呐要是再往北去,尤其是过来黄河以北,那日子还怎么过啊看来,没有最差,只会更差。嗯,北边的小老百姓活着,就是日复一日地,苦熬、苦撑着,还几乎看不到在前方,会有什么指望。

看来,光盯着田赋和口赋,收那三瓜两枣的根本没办法,带领庐州百姓,过上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好日子。所以,刚刚有点摆脱天灾困境的袁祖德袁又村,心里就开始琢磨上了这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该怎么钻头觅缝地,去找点钱来花花呢。

嗯,离大海港口这么远,那些很赚钱的大工厂,怎么能忽悠人家到庐州来开设分厂涅嗯,要是没有工厂,就没有工商业税收,其他事也给耽误了呀可是,这已经起步了的学校和医院,没有源头活水,可就撑不下去了呀。

袁又村常常满脸愁苦地,在城西,两年前就规划平整好了的,现在却是荒草一片的工业区,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嗯,一溜达就是老半天,茫茫然不知道回去每每都是长吁短叹,栏杆拍遍,望穿秋水,望断南飞雁。

特么的,真的是,桔过淮水则为枳吗上海的做法,到庐州就失灵了吗,就水土不服了吗?

袁又村心里二十四个不服,咋就在庐州,就抄不了沪上的作业了涅?

嗯,再找不来钱,这学校和医院,可就撑不下去了嗯,要是把医院和学校,给办倒了,那真笑话了那样的话,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呐。

自己治理地方,发展经济,真就和刘松岩差距很大,撵都撵不上吗?

杨孟晗回老家后,头几天,先是忙忙活活地拜过老坟山、拜过祠堂然后,在似曾相识的阡陌小路、古老小巷,走一走、看一看。嗯,地方街道还能大致认出来,街头巷尾,也大差不差可是,从镇头走到街尾,根本找不到一张,自己儿时曾经熟悉的脸孔。

唔,更多的情况是,好多人认识杨孟晗,杨孟晗却真心不认识他们,更叫不出名字也不好打招呼,也不好乱说话。好在,身边有蓝婶和小梅子嗯,尤其是小梅子,嘴巴也快,碰到熟人,就巴拉巴拉拉呱半天说一通让在边上的杨孟晗,也就大致猜出来,这人可能是谁了。

这确实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真真的物是人非。也搞得杨孟晗,有些恍恍惚惚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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