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管家面儿。
不散回应:“福伯,才刚儿进的门。”
三少爷应了声,大管家这才撩了门帘进屋。
正经给不散请了安,打眼瞧着不散灰头土脸的不说,这是扛活儿去了?咋瞧着还使了大力了。
陶云这会儿又爬起来往大管家眼前凑,呻吟着:“福伯,救救我……”
大管家低头瞅一眼地上趴着的人,老眼一晃就抬头问:“三少爷,这谁啊?”
大管家一问,倒叫不散乐了。
“福伯,您不认的这人?”
大管家低头似是仔细瞧了瞧,摇摇头:“老奴眼拙,没瞧出来。”
“福伯,我算是知道了,这阖府上下就属您有眼力劲儿。”
“三少爷说笑了。”
“得,福伯,我给您介绍介绍,这位是陶小姐,陶云陶小姐。”
大管家嗤一声:“陶小姐,陶云陶小姐,哎呦,老奴真是老眼昏花了,愣是没瞧出来。”
大管家想伸手扶起陶云,又觉得不合规矩,尴尬的堆起一脸的假笑。
“陶小姐,您这是……搁哪儿磕的,磕得可不轻啊。”
这下,不散“噗嗤”一声喷了茶。
“福伯,您受累给叫个大夫,也不用去远处,就街面上摇铃的,这儿赶时间,别再给耽搁了,真是磕得不轻。”
“是,三少爷。”
大管家直接出了屋,院子里传来大管家的声音:“没眼力劲儿的,三少爷才刚儿回来,热水赶紧的上,让三少爷去去晦气,厨房那边麻利儿跑一趟,备上三少爷喜欢的。”
大管家吩咐完直接离开了,一路憋着笑,直奔前院。
“耿二,耿二。”
“这高兴的……”
“爷呢?今儿这事可乐着呢,我这是紧赶慢赶,让爷也乐呵乐呵。”
“……”
“爷,爷,今儿这事……”
老福子掀起门帘进了屋,那是连说带比划,吐沫星子乱飞,说的那是一个眉飞色舞。以至于轻寒进门都没停下来。
轻寒一进门,老福子高兴,又比划了一遍,连轻寒都忍不住乐了。
老爷也是憋了半天,这会儿忍不住乐呲了牙。
“爷,您说这事儿让大小姐知道了,那不得乐好几天?”
老爷眉眼弯弯,想起晴姨娘娇笑的样儿。
“嗯,曼妮最近也没出门,闷着呐。”
老福子一听乐了,忙着说:“爷,我得去瞅瞅厨房里给三少爷备的菜是不是可口?”
说完一溜烟颠了。
老爷面带笑容说:“这怕是忙着看笑话去了。”
轻寒冷硬的面容今儿也是带了笑模样。
“福伯是个妙人儿。”
不散算是打够了,骂够了,让二把刀的大夫给陶云粗粗的瞧了瞧,上了点药。正行思着让月季跟小丫头给扶到大门口,叫辆洋车送回她自个儿的家呢。柳姨娘这会儿过足了烟瘾,正兴奋着呢。抬眼瞧见陶云,心里那恨翻腾开了。
起身走到陶云身边,甩手就几个嘴巴子。
陶云这会儿再没有趾高气扬那劲儿了,甚至连哼哼都跟蚊子似的。
不散坐在一边看着,反正也死不了,让姨娘泄泄火。
柳姨娘骂人是不行,打人也不行,多少年不干活儿,手下也没多大力气。
抽了陶云几个大嘴巴子,倒把自个儿的手抽疼了。
不散又叫月季给姨娘拿了那上好的药膏,给姨娘仔仔细细上了药。安抚姨娘歇着,这才让月季带着小丫头扶着陶云送出大门去。
这事儿老福子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仔仔细细,那是连一个小眼神都不想错过。
曼妮和晴姨娘听的是完整的过程,曼妮笑得差点岔了气,晴姨娘笑得哎呦哎呦直擦眼泪。
曼妮问:“三哥为啥打陶云?”
晴姨娘摇摇头:“谁知道呢?许是三少爷这事儿就是陶云那贱人害的。”
曼妮心想:“就耿不散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还用别人害?饶北平城想整死他的人一茬子。”
柳姨娘抽大烟这事儿,老爷让老福子瞒的死死的,晴姨娘这院儿是一点都不知道。要不就这几天,菊花想去瞧瞧柳姨娘,愣是没进去门。门口俩婆子守着,说啥也不让进。
陶云是真没想到耿不散这么快就出来了。要么说陶云这女人有时候是真掂不住自个儿几斤几两。
没想到没痛快一分钟,痛苦却得好几天。得亏不散打小身子骨弱,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耿府这一代唯一没功夫的儿子。要不,今儿陶云就得交待在耿府了。
陶云感觉自个儿要死了,一离开耿府就跟拉洋车的说:“去中日友好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