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回:朝阳寺青龙点化 袁天罡再卜天机  诛仙屠龙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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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智能长老暂别王员外一家,算的妖孽去处,便晓行夜宿,一路化缘,访幽山,住寺庙,时而在崎岖的山路行走,时而施展功力于青川峡谷间奔行,不过几日,便来到了宣府镇龙门县境内。辨识山水地理,丛林方位,乘着微明晨幕,进入到一个三山环抱的美丽村庄,只见村里有一水潭,幽深清绿。

此时天色尚早,潭边有人晨练,见有外地陌生人到此,赶忙上前搭讪。智能长老见其中一八旬老者慈眉善目,口大耳方,儒雅爽铄,鹤发童颜。老者见来者僧侣打扮,饱含仙风道骨,凭他丰富阅历便知面前乃有道高僧,遂上前打个招呼相互寒喧,告诉智能长老此村名叫蛤蟆口,因盛出蛤蟆而得其名。寒喧之中,智能长老得知眼前老者,乃本村德高望重的扒贡爷。

智能长老听的此名,忙上前行个道礼言道:“扒贡爷在此多年,可曾听的有妖魔出现?”

扒贡爷哈哈一笑道:“老夫自幼在此,地方平安,民众安居乐业,未曾听有妖魔来去。”

“如此倒也奇怪,日前有妖孽作乱,追他到此,便不见了踪迹,凭我法力,定不会失算,”智能长老自是不信。

扒贡爷又是一笑,言道:“即是不信,切来观看,这蛤蟆口说有妖孽,定藏于此水潭之中,可老夫自幼开始,这水潭未伤害村里一口人家,水潭自有五里之大,村民童子常来潭边游玩,即是偶然落入潭中,也自会浮出水面,不会伤的性命,老夫定然不信,会有妖魔出现此地。”

谈笑之间,只听水潭哗啦啦一声巨响,一条巨蟒冲出水面,腾空而起,带起的水注足有数丈之高,飞快地冲向对面的凤凰山林,在场者无不惊骇。扒贡爷见此自语道:“也是难怪,自古以来这塘潭从未伤及一人,原来是有这神龙托福护佑,今日一见,幸也!幸也!”说着跪拜了下去,村名听闻皆来上香叩拜。

见巨蟒腾空而去,智能长老不及与扒贡爷辞别,手举拂尘,腾然而起,向南追去。智能长老来到这凤凰山上,只见山中古木参天,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东南侧林缘建有一寺院,大门上方赫然三个龙飞凤舞大字——朝阳寺。

进入寺来,寺中主持与智能大师互相寒喧问候。细看这朝阳寺建筑优美,风格独特,由上下两进院组成。其中一处景致令智能大师颇为惊诧。正殿后有两棵并肩巨松,由两三人合抱方能成围。(夫妻松)南侧夫松生有一蛇形树枝,蜿蜒数丈,穿过正殿房脊,弯下房檐,枝头自门头窗伸入正殿,盘伏于屋梁上。枝头尺许处系缠着红头绳。正是在山西智能环设于员外小姐门头窗上的那根。看到这里,一切皆已明白。

朝阳寺主持稍有纳闷,智能大师向其简述原为,寺中主持缓慢地附和道:这蜿蜒树枝乃本寺一大奇观,普天之下,甚为罕见,绝无仅有,真是绝无仅有!可惜,可惜!小龙,难怪我最近发现你经常外出,且彻夜不归,不想你竟远去山西,冒犯天条,伤及民女,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老夫为你痛心,老夫为你惋惜,事到如今老夫也救不了你去!神情和言语中浸透着失落,无奈,情感和哀伤,这时的青龙似乎看到了二位大师凝重的表情,听懂了二大师的对话,那龙头枝骤然洒下些许水球,落在方砖上。嘀嗒有声,这声分明是神龙悔恨之泪,伤心之泪和绝别之泪。

朝阳寺本是山西五台山佛教圣地,岂能容有妖孽存在,二大师商议,决定伐掉龙形树枝,扫除危害,痛斩神龙。消息传开,首先惊动了蛤蟆口村民,惊动了四外十里八村的乡众。这天,人们提着美食美酒从四面八方汇聚朝阳寺,真是人山人海,都来为神龙送行。

跪在大树下的是蛤蟆口村民,最前沿的则由七十岁以上老人组成,他们在乡绅扒贡爷的带领下,上书哀求,并欲阻止伐掉树枝,然而他们的请愿未能得到二位大师的恩准。

正殿敬香礼毕和必要的仪式过后,由两位年轻僧人架一高梯攀上巨松,随着锯子的拉动,树枝持续的抖动,仿佛神龙身体痛苦的颤抖,滴落胶着的锯沫和松油,如注喷洒,象血样殷红,殷红。

那分明是青龙之血,乡众齐齐跪拜,抛食泼酒,恭送青龙,为神龙叹惜而泣不成声。

那落地的树枝,依旧翻滚,仿佛青龙痛苦的扭曲,它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仍暴发了艰难的、绝望的垂死挣扎。智能长老见此心中不忍,口中念的超度法语,那树枝顿失水分,同时一缕青烟喷勃而出,直插云霄。这时,男女老幼是目瞪口呆,惊恐万状,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青龙升天,青龙升天!”有人拍手,有人捶胸,皆泪如泉涌喊声高昂、凄厉,响遏行云,回荡在天际,回荡在云端,回荡在丛林,回荡在村镇,回荡在田野,回荡在山谷之上,感恩青龙保佑之情。

事毕归来,朝阳寺主持邀的智能长老论经深谈,不知时辰已到深夜,正待二人准备歇息,忽见一男子推门而进,上前行礼:“二位大师安好,小神前来拜会。”

二人见深夜突然有人闯入,神色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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