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安王紧盯着蔡丞相的眼睛,他想要看清这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蔡丞相却又极为坦荡,目光毫不躲闪的盯了回来。
“相国大人,本王有一事不明,还望相国大人解惑。”
“幕亲王但说无妨。”
“相国大人,你所求为何?”
蔡丞相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处,望着屋外的天,“我身为人臣,自当竭忠尽智,以不负先帝及陛下的厚爱。”蔡丞相转过什么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幕安王,“幕亲王可还有什么疑惑?”
幕安王不禁笑出声来,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呢,到头来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幕安王摇了摇头,只是轻笑并没有说什么。
面对幕安王的嘲讽,蔡丞相却毫不所动,雄狮又岂会因犬吠动怒?瞎子说外面的世界漆黑无比,耻笑你所说的蓝天白云,那又何必去与他争辩,站的高度不同,看的风景亦不同。你只需要在心中坚信这天是蓝的,这云是白的,这就足够了。
“既然幕亲王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么我倒有几句话要讲。西凉军蓄意谋反,八十万大军已向昭阳进发,你可知后果?”
幕安王这下慌了神了,怒目圆睁,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反倒是我应该问问幕亲王,你西凉军要做什么吧。”
幕安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贺儿,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陛下念你们兄弟情深,不愿意追究于你,甚至还要本相遣人保护好你,幕亲王你可要好自为之啊。”蔡丞相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幕安王,他聪明一世,可惜生了个愚笨的好儿子,蔡丞相扭过头去,便离开了,只剩下幕安王一人无力的坐在那儿,喃喃自语。
蔡丞相到了幕亲王府的门前,嘱咐前几日被建业帝踹了一脚的头领,“你可要把这幕亲王府给看好了,不准任何一个人出去,哪怕是一只鸟都不行,私自外出者斩立决,你可明白了?”
“喏,属下谨记。”
“鸽房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禀相国大人,没有留下一只活口。”
蔡丞相上马车前最后看了一眼幕亲王府,眼中有些不忍,但随后又异常坚决。
“先生,听说你今天去幕亲王那里了?”建业帝看着蔡丞相,他一收到消息,就急忙派人将蔡丞相召进宫来。
“老臣听说幕亲王身体大好,便去探望探望。”
“哦,幕亲王如何?”建业帝接着喝茶的功夫,不被察觉的眯了下眼。
“幕亲王恢复的不错,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根据孙太医的方子,再修养些时日应该就能彻底恢复过来。”蔡丞相依旧不动声色,让建业帝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就好。”建业帝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老臣斗胆,又调了一队艳翎军,前往幕亲王府保护幕亲王,还望陛下恕罪。”
说是恕罪,可哪有要恕罪的样子,但建业帝也并没有指责蔡丞相,“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幕亲王他现在身子虚弱,是得多加保护,别再着了奸人的道。”
蔡丞相微微作揖,以示谢恩。
“不知先生又该如何应对这八十万的西凉军?”建业帝看着蔡丞相,仔细端摩。
“陛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从西凉到昭阳,最快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还是八十万人马。陛下可下令,让沿途各县提前转移粮食,到时依靠他们自己所带的那点粮草,就算是能到守宫关,怕也是强弩之末了。陛下需要担心的反而是西北军。”
“哦,这如狼似虎的西凉军,都犹如强弩之末,那西北军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西凉军如今的统军,只是幕亲王的长子公孙贺,其只是个没带过兵打仗的毛头小子,而且西凉军又是临时起兵,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自然不足为虑。反观西北军,怀亲王身经百战,如今之事定然也是深谋远虑,不可小觑。”
建业帝看着蔡丞相,感觉自己怎么都看不透他,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深潭,你总以为你看到底了,但却往往还差的很远呢。
“那先生,为何觉得一定是怀亲王谋反呢?”建业帝直接切入正题,他要试探一下自己的这位老师。
“西凉军起兵直逼昭阳,如果昭阳与其大战一场,那最后的受益人又会是谁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东北的王将军?”
“所以老臣才建议陛下遣使臣去一探究竟。”
“先生是没敢说吧,这谋反之人只会是大安皇室子嗣,外人师出无名,恐怕也没那个胆子吧。”
“陛下圣明。”
蔡丞相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颇令建业帝感到失望。蔡丞相走后,建业帝一把把桌子上的茶盏给摔了出去,大骂道,“你这老匹夫,朕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建业帝他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