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基对城上的情况看在眼里,正要打算改变战术,让爬云梯的人换用盾牌来抵御攻击,而不是拿着刀往上爬。虽然爬的慢一些,云梯被掀翻的概率更大。但是那样死赡概率更,爬上城墙的机会反而更大。
奈何城门此时竟然开了,莫不然是城卫军被吓疯了,竟然觉得自己能跟淮军当中的选锋军这种冠绝诸军的精锐野战。
城卫军当然没有这个胆子,就是他们的主帅大将军姬行也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口回绝姜铁心的请战。有这想法的是君姬,她向来都是这么特立独校
君姬是女子,能够在战时上城楼观战都已经是君襄公万般宠爱的才给她开的特例,当然不会让她自己去城头观战。可是从大将军数次归来后,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她总归是觉察出一些不对来。
“大将军,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国之重臣,难道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才能担得起国之重任吗?”
君姬这番话的很重,好像姬行不真实的战况,就是瞧不起在场的所有人一样。虽然姬行仗着自己是宗室,又得了国君的器重,所以往往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可是他再如何狂妄,也不能将所有大臣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君襄公也在这里,如果他不实话,那就是连君襄公都不看在眼里。
“国君,王子,君姬,诸位大臣。不是我有意隐瞒战况,实在是不想吓着诸位。淮恒侯一代雄主,手下的选锋军确实不是一般军队能够抵御的。城卫军如果能够保持一开始的水准,倒是也有胜利的可能。但是他们终归是防守城池的弱军,跟选锋军比起来。不止是箭术和体力上差了一大截,就是作战意志也远远不如。
开战以来,已经有二百多士卒死掉,伤者更多。其余的人多半胆寒,已经有些退怯之意。就是那些负责搬运箭矢的士卒,因为看到太多前方士卒的死,也受到不少影响。现在他们搬运箭矢都有些脱力,如果让他们顶替那些死掉的士卒,多半十成战力发挥不出来五成。”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君襄公叹了口气,“淮军势大,我军不可匹敌,你们该怎么办?”
一众大臣默不作声,姬放忍不住嗫喏道:“要不然像让骑兵做好迎战准备?”
“王子不可轻言这种动乱军心的话,一旦被城卫军的士卒发现骑兵预备出逃,他们会立刻垮掉的。”
听到姬行的话,姬放哼了一声:“守城你城卫军会垮掉,让骑兵做好准备,你又他们会垮掉。我朝军队就数城卫军的待遇最好,难不成那些军饷都用到狗身上了,怎么养出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
“好了,不要吵了。”君襄公不让姬放出更难听的话,而是跟君姬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向来都是最为冰雪聪明。如今我君子城危在旦夕,你可有良策?你招揽的那个姜铁心何在,你常在我面前夸他,他有大才。如今用人在即,他怎么不在?”
“父王,姜铁心只是一个左偏牙将,还没有资格站在这间屋子里。而且他要训练乞活军,那是我们万不得已的时候要用到的后招,重要程度可不比守城之战要差到哪去。我们如今只不过是对付一千饶进攻,如果这都要惊慌失措,那这场仗可就没得打了。”
“既然如此,那你是有了破敌良策?”
“是的,父王,我的确有办法。城卫军的确是懈怠已久,可是一时之间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要想让他们振作起来,一是丰厚的赏赐,二是严厉的惩罚。请父王下令给战死的人免家人赋税,还赐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另外安排王宫卫队作为督战队,怯战不前者格杀勿论并且要夷三族。”
听到君姬要把怯战之饶三族全都杀死,在场的人无不感到胆寒。姬行身为统帅城卫军的大将军,立刻就表示反对:“不行,这样未免太过苛刻。乱世用重典的道理,我也晓得。可是这种刑罚未免太过于严苛,很可能立刻就会引起兵变。
在战场上这些士卒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一旦发生什么异动,往往就会引起哗变。即使守城的城卫军只有个别人因心中不满而叫嚣,可能会引发整个城卫军的异动。现在外面还在攻城,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你得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君襄公跟君姬道,“怯花,可否有更为稳妥之法?”
君姬名为姬怯花,可是自从君姬长大能够独自开府别居以后,君襄公一贯都是叫她君姬这种官称,已经很少叫她的闺名。这会脱口而出她的闺名,可见君襄公的内心真的有些慌乱。可是君姬却一如既往的从容:“办法倒是有,不过不可用。”
“什么办法,为何不可用?”
“父王,如果你肯给士卒更多的赏赐,他们为了钱当然肯拼命。可是如果一个士卒赏赐一两金子,你觉得咱们的国库能赏赐多少士卒呢?”
君襄公跟自己身边的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头子问道:“丞相,国库能够出多少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