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虎命令五十个步军依旧排出专门对付马军突击的圆形疏阵,曹洪、石逊、孙如虎顶在阵前,朱武、陈达一左一右骑在马上形成两翼,准备迎接敌人。
转眼间二百骑已到眼前,排出攻守兼备的方形阵,领军大将居然是太行山南寨寨主安士荣,左首沈安、王吉,右首卢元、石敬,山贼骑兵的二百匹马正是歼灭于玉麟马军营时俘获的。
曹洪见当日全歼泽州正南军的太行山南寨贼首五个人都来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曹洪、石逊何德何能,居然劳动太行山安寨主和四位好汉联袂拦截,难道定要将我‘泽州五虎’赶尽杀绝不成?”
沈安答道:“于玉麟将军、桑英将军都是我山寨的座上宾客,如今安寨主特意带领我等来请曹洪将军、石逊将军上山与他们相聚,只可惜赫仁将军不在,不然倒真是凑齐了‘泽州五虎’,也是一件盛事。”
突然旁边林子里传来一声大笑,一个人骑了一匹劣马,手中一柄大刀,正是那天逃走的赫仁。只见他下马从容走到曹洪、石逊中间。
赫仁道:“我兄弟五人从来没有分离过,今日就一起再次领教安寨主的手段,动手吧!”
原来他本想在此处解救两个被押解的兄弟,不想却遇上了太行山贼,仇人相见,分外红眼,他大刀一挥,便要与结义兄弟并肩作战。
安士荣大笑一声,道:“‘泽州五虎’名不虚传,果然是义薄云天。今上暗昧,圣听闭塞,朝纲被‘六贼’把持,忠良无出头之日。你等不如加入我太行山,都坐一把交椅,‘泽州五虎’变成‘太行十虎’,岂不快哉!”
赫仁大叫道:“休再多言,要战就战,今日有死而已。”
安士荣道:“赫仁将军此言差矣,如果要伤害诸位将军,当日战场上便不会手下留情,我等倾慕诸位将军的人品武艺,与正南军一战,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泽州五虎’结为兄弟,并肩作战。”
赫仁、曹洪、石逊闻言一怔,会想起那日在战场上,贼寇确实有很多机会置他们于死地,却都鬼使神差的放他们一条生路,难道安士荣真的是有心结交?
曹洪道:“我们大哥、小弟都在你等手里,安知没遭你毒手?”
安士荣再次哈哈大笑,令人吹了一声响哨,只见两骑马并驾齐驱,飞奔而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于玉麟和桑英,二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毫无遭遇委屈虐待的痕迹。
赫仁、曹洪、石逊见了又惊又喜,惊的是二人疑似投降了太行山贼,喜的是兄弟相聚,俱都安然无恙。
于玉麟、桑英在三人面前下马,于玉麟道:“于玉麟连累兄弟们受苦了。”
赫仁抓住他的胳膊,道:“说什么话,我们结拜时就说过要同生共死,你是大哥,要我们赴汤蹈火也绝不回头。”
于玉麟道:“安寨主对我等情深意重,诚心结纳,我等降了吧。”
桑英也说道:“安寨主如此恩义,不降倒显得我等不仁了。”
赫仁道:“可他终究是山贼……”
于玉麟道:“其实安寨主是……这样吧,我们先随安寨主上山,再慢慢细说,如果众位兄弟不从,我们便辞去,安寨主胸怀坦荡,定不会有意为难。”
赫仁带领曹洪、石逊,走到安士荣马前,拱手施礼,道:“安寨主宽宏大量,我兄弟愿意投降。”
安士荣大喜,急忙下马还礼,道:“什么降不降的,我们本来就是兄弟,不打不相识而已。”
众人都哈哈大笑,十分欢畅。
曹洪转头看向孙如虎,道:“孙兄弟愿意随我们去吗?”
孙如虎道:“我原本就建议二位大人落草,如今投奔大寨,更是求之不得,我愿带领兄弟跟随五位大人。”
太行南寨五虎、泽州五虎尽皆欢喜。
这时众人又看向朱武、陈达,于玉麟道:“朱武兄弟、陈达兄弟,你们原本也不是官府中人,江湖漂泊,不如跟我们同上太行坐一把交椅,如今太行山兵强马壮,定有一番作为。”
朱武道:“不像众位哥哥惯于军旅,我兄弟二人走南闯北闲散惯了,恐怕受不了山寨生活,况且我等还有其他兄弟散落在江湖之中要去寻找,哥哥的好意心领了。”
安士荣见他无意投靠,便令沈安搬出五百两白银赠与朱武、陈达,朱武不愿接受安士荣恩惠,日后不好相见,便婉拒了。
于是安士荣、于玉麟各带兄弟兵马回太行山,朱武、陈达二人二骑往泽州城方向走去,两拨人在此处分道扬镳。
朱武于路感叹道:“沈安、卢元、王吉、石敬、赫仁、曹洪、石逊、桑英八个人都有杨林、马麟的实力,于玉麟的武艺恐怕跟邓飞不相上下,安士荣更是接近石秀的水平,这些人再加上太行山北寨的寨主褚亨,另有方顺、秦升、莫真、盛本四员虎将,完全有攻城略地,独霸一方的实力了。这些人在一起,恐怕不会甘于只做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