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被朱武飞掷雁翎刀刺于马下,惊的众喽啰魂飞魄散,乱作一团。
只听王庆大喝一声:“廖立已死,愿归顺者与我等同回房山再立山寨,一切如旧,如有不愿顺者,廖立为样!”
众喽啰见杀了廖立,谁敢抗拒,都投戈拜服。
王庆等人计点喽啰,除却死伤、逃走的,共计三百余人,与王庆手下一百余人混编成一个营。
王庆正待要找朱武和陈达说话,忽听范全来报:“不好了,房州知府张顾行不知从哪里访到你和这些个陕州牢城营囚徒的踪迹实落处,遣本州守御兵马都监胡有为带兵剿捕。亏得当案薛孔目与我交好,密地里前来透了个消息。胡有为的步军营只在三五里外,我们快去房山上躲避。”
段二等人闻言都有惊惧之色。
王庆略一思量,道:“如今刚得了这房山的三百喽啰兵,正好杀官兵以立威,鼓舞士气。官军一个步兵营五百人,我们也有四百多人,如果不战而逃,冷了众人的心,只恐日后不好调遣。”
朱武在旁边听了,心中暗暗佩服,不出张医士所料,王庆果然有大将之风,深具战略眼光,胆识过人。
王庆命手下从廖立尸体的背上抽出朱武的雁翎刀,擦拭干净,亲手还给朱武,道:“这两位兄弟可愿意与我一起击退官军,同去房山?”
朱武应道:“朱武恕难从命。”
王庆眼神黯淡下来,但随即又恢复了神采,道:“也罢,刚刚多亏兄弟救助,贺吉!”
贺吉应声走上前来,王庆从他手中接过二百两的银票递给朱武,抱拳道:“山不转水转,只要王庆不死,日后但有难处,随时找我。”
朱武也不客气,接过银票,道:“后会有期。”说罢,调转马头,带着陈达离开战场,进村去找张医士。
陈达不解的问道:“为何前面帮助王庆,后面又拒绝帮他,是何道理?”
朱武道:“前面是共同抵御房山贼抢劫,公义大于私仇,尽管我与他有嫌隙,也要帮他。后面他变成了房山贼人,对抗官军,是非已然分明,不但不能帮他,反而应该帮助官军对付他。但是刚刚与他有并肩作战的情谊,不能趁人之危,所以只好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陈达见朱武深明大义,立场鲜明,内心深深叹服。
且说房州兵马都监胡有为带着一营士兵剿捕王庆,王庆等人严阵以待。眼见着双方进入阵地,准备厮杀,官军步兵营忽然鼓噪起来,士兵哗变了,胡有为禁止不住,场面一片混乱。
原来房州知府张顾行甚是贪腐,对士兵苛刻,已经扣发两个月钱米未给,临战才先将一个月钱米给散。只因这番给散,越发激怒了军士,平日不将军士抚恤节制,直到战时用得着了方才给发请受,军心如何肯服。
更有一桩可笑处,今日有事,兵马都监胡有为又与平日一般克剥,给的钱米短斤少两。士兵们平日受的克剥气多了,今日一总发泄出来,约好了在战场上方才哗变。
军情汹汹,一时发作,竟把那胡有为杀死,五百人的步兵营,全体投降了王庆。
王庆兵不血刃得了一支成建制的军队,由此渐成气候。
朱武闻听后不禁长叹,官府如此腐败,怨不得王庆等人落草为寇。
王庆领众上山,来到房山寨中,此时已是东方发白,山寨里尚有一百多名喽啰守寨,望风投降。
王庆等人看那山四面,都是生成的石室,如房屋一般,因此叫做房山,属房州管下。
当日王庆安顿了各人老小,段三娘、段二、段五的父亲段太公也被接上山来。计点军士、喽啰,共有一千余人。盘查寨中粮草,金银,珍宝,锦帛,布匹等项,杀牛宰马,大赏山寨,置酒与众人贺庆。
众人遂推王庆为寨主,段三娘、范全为辅,一面打造军器,一面训练士兵,准备大干一番。
房州知府张顾行闻知一营军士哗变,兵马都监胡有为被杀死,不禁大惊失色,一面派人上奏朝廷,派兵征剿,一面禁闭城门,南来北往的客商一律不放行,以免奸细混进混出。
朱武、陈达、张医士入不了城,只好绕城北走,途经均州,一路返回陕州。
房州厢军共有五千人马,平日里对张顾行多有怨言,听说一个步军营举营投靠王庆,在房山上红红火火,颇有声势,都相互传说,夜间就有对州府衙门不满的士兵缒城而下,投奔房山。
由此房山越发人丁兴旺,房州军心涣散,士民皆有反心。
王庆见士卒养成气力,便发兵攻打房州。先攻下只有一个厢军营守卫的竹山县,得了钱粮,犒赏三军,房山军欢声雷动,士气大震。
王庆将竹山县城当做据点,与段三娘、范全议取房州。
房州守军官兵商议大开城门,向王庆献城。
知府张顾行见大势已去,收拾细软,带领家小,意图连夜逃出房州,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