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也拉一把。可是老祁我知道,那个万安有什么材能么?”
“祁叔擅武艺,张之前在家奴营也一直在向他学。”天依道,“昨天,他和旁边营中的士兵结了梁子,因为他们强令家奴们曳木做球城,还以言行侮辱。他遂和那个兵打起来。”
“如何?”
“把人给摔了。他说这两天要纠集人教训他们,很可能是在今天。”
“有趣。”赵破奴摩搓着手掌,“我年轻时出入胡中的时候,也喜欢这么玩。这样,你们先回去,等下午过了灞河,我们再说。”
将所有的事务汇报完毕之后,乐正绫和天依携带着几张命令回到了什中。听到司马同意让他们明日过渭河去休息,大家的神情都很激动。
随后便是为期半日的行军。部队要跨过渭河,得经过一座由粗大密集的木柱架成的大桥,它便是后世出土的灞桥了。
这座桥的长度极长,达到四百米。而北边的几座渭河桥,恐怕长度还是灞桥的一倍。天依和乐正绫不禁为这些巨桥所花费的木料和人力嗟叹起来。
“太壮观了,”天依说,“虽然结构不太好,但是在这个时期,不知道给人们制造了多少便利。”
“是啊,不然,我们要过这样一条河,不知道要征用多少船。”
天依极目望去。她好久没见过像洛河一样的大河了,就算在冬季,河床大量露出河面的情况下,仍然有脉脉的大水向渭河涌流,并最终注入黄河。而河边的柳树历来是后世文人骚客寄情的对象,所谓“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只是此时柳芽还未发,仍处在一种于严寒中蛰伏的状态。
在长长队列的另一隅,万安跟在祁叔的后面,害怕自己和祁叔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遇到前来报前几天之摔的跋扈蛮横的大兵们。他战战兢兢地过了桥,又走过好长一段路,最终跟着部队在一片河边的台地上整顿下来。
其他人开始搭帐篷,拔草,堆石灶,他和祁叔借着汲水的名头,悄悄溜出了家奴的营地,走到灞河边的柳林外,打算在那儿躲躲。他们拿着大小的桶和瓦,正准备走下河床,突然听得旁边有人呼号。
“哎!”
祁晋师已然听出来是前几日结下梁子的年轻士兵的声音,他转过头一看,来的有三四个人。万安打算带他从另一个地方逃跑,但是发现河岸的另一个方向也有三个人。
“小爷说到做到!”那个前日被摔了一鼻子灰的兵脸色非常阴沉。
“你知道我之前半年最经常做的是什么么?”祁叔在万安耳边说。
“什么?”
“逃跑。”
还未待祁晋师将这个词说出来,从柳树中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士兵正要向两人扑上去,但他们马上发现有另外十几个穿戴甲具的人从柳林里钻出来。走在他们中间的还有两个背上斜挂着章、穿着甲具的什官。
“通书什?你们来干什么?”那个大兵叉着腰,看着这群十六岁的小伙子。
“家奴祁晋师,张万安,”什中最强壮的夷邕站了出来,“你们两位,还有你们这些兵,我传司马使君的命令,他请你们过去,给我们几个体弱技疏的后生展示一下抱摔的法子。”
“臭奴才,你报官了!”那兵士转向张万安。
“报就报了,儿子不孝,老子能不报官么?”原先紧张无比的张万安见此情状,心头松了许多。
打算参与围殴的士兵们和两个家奴只能被通书什的小伙子们簇拥着带至柳树围着的幕下。这还是楼昫等人第一次来到这里后,见到他们的骠骑司马。
“使君,这是他们挑梁子在先的……”士兵们纷纷向他道。
“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你们这两天要报仇,”赵破奴盯着他们的伍官,“现在我刚好可以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当然,还有体面的场地。你们冤有头债有主的,一个一个上吧,跟这个家奴比试比试。”
张万安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个前几天欺侮他的兵站到他的对面,通书什的人群坐在外侧,做这场比试的观众。
两人扑在一起。阿安运用他从祁叔在塞下摸爬滚打得来的技巧,以及先前和其他人实践的经验,钻了对方施力的空子,再次把这个新的老对手盘在地上。
之后,司马依次让在场的兵和他比试,甚至最后通书什的夷邕也上来露了一手。但是基本上万安被摔倒的次数非常有限。待比试完以后,赵司马站了起来。
“你这套动作,我看着很熟悉,陇西的士卒习惯这样。”赵破奴夸赞他,“我自己的卫兵就习这个。但是像军中的这些河南兵,刚从平土走出来,没上过阵,尿过裤子,也没这项艺术。”
“都是向祁叔学的。”张万安抱拳道。
“好。乐正什正确实没有说错,以后我确实可以考虑考虑。”赵破奴捋起胡须,“刚好你和这些通书什的士兵们一样,都是十六七岁。他们平时缺